时,已两目昏目毛。在朝中权势日益倾轧、大臣从中挑拨离间下,蔡攸与蔡京的父子感情发生了裂缝。他对蔡京偏爱小弟弟怨恨在心,更不满小弟的所作所为。他屡讦自己弟弟之罪,甚至劝赵佶诛杀。
赵佶于心不忍,只令蔡停职待养,不得干预朝政。蔡攸还是不解恨,必想加罪于小弟,且对父亲积怨愈深。有一次,蔡攸到蔡京府第探视父亲,见父亲正与客人说话,蔡京让客人回避。蔡攸上前,握着父亲的手为其诊脉,假惺惺地说道:“父亲大人的脉势舒缓,身体是否感觉不适?”蔡京答道:“没有。”
之后蔡攸借口禁中有公事,匆匆辞去。客人窥见,不解蔡攸此举动,便问蔡京,蔡京回答道:“你不知道,我这长子想用我,有疾为由逼我罢官。”果然没过多久,召集接连下诏,撤去蔡绦官职。把蔡攸擢升为开封仪同三司、镇海节度使少保。当蔡攸受封少师,权力与蔡京不相上下时,便与蔡京各立门户,别居赐第。
赵佶因为童贯买回了燕云邓州,晋封童贯为广阳郡王,令他治兵燕山,加意防金。 这时金使来汴,赵佶置酒相待,还把尚方珍宝,排列在座隅位旁边,夸耀富盛。金国早已虎视眈眈,虎听说汴都繁华,恨不得即日并吞,囊括而去。
宣和七年十月,金国命斜也为都元帅,坐镇京师,调度军事。粘罕为左副元帅,和右监军谷神,右都监耶律余覩,自云中趋太原,
挞懒为六部路都统,率南京路都统完颜阇母,汉军都统刘彦宗,自平州进入燕山。金兵两路分道南侵,那赵佶还昏头晕脑,令童贯去索要土地的事宜。
之前金使到汴梁,赵佶向他索山后诸州。金使不肯答,接着经过往复筹商,才定下了割让蔚、应二州,及飞狐、灵邱二县约定。童贯前去往受之地,到了太原,同时领兵南下,料知有变,于是派遣马扩、辛兴宗赴金军问明来意,请如约交地。
粘罕严装高坐,胁扩等庭参,如见金主一样的部属礼。礼毕,扩问及交地之事,粘罕喝怒目道:“你还想我两州两县吗?山前山后,俱我家地,何必多言!你纳我叛人,背我前盟,当另割数城给我,还可赎罪!”那些人不敢再说,与段兴宗同还。复告童贯,且请速自备御。
童贯泰然说道:“金初立国,能有多少兵马,敢来窥伺我朝?”道言未毕,忽报有金使王介儒、撤离拇持书到来,当由贯传令入见,两使昂然趋入,递上书函。
童贯看完后,不禁气短,支吾道:“贵国说我纳叛渝盟,何不先来告我?”撤离拇道:“已经兴兵,何必再告。如果想我退兵,速割河东、河北,以大河为界,聊存宋朝宗社。”童贯闻听了 ,半晌才道:“贵国不肯交地,还要我国割让两河,真是奇极!”撤离拇作色道:“你不肯割地,且与你一战何如?”
童贯听说之后才,心怀畏惧,即想借回国,禀议为名,逃回京师。知太原府张孝纯劝阻道:“金人败盟,大王应会集诸路将士,勉力支持,人心摇动,万一河东有失,河北尚保得住吗?”童贯怒叱道:“我受命宣抚,并无守土的责任,必欲留我,试问置守臣做什么?”
童贯于是整装径行。孝纯自叹道:“平日童太师作许多威望,今现在他居然临敌畏缩,捧头鼠窜,有何面目见天子?”这时,金兵攻克朔、代二州,直下太原,誓众登城,悉力固守。金兵进攻不下,才行退去。河东路已失二州,燕山路又遭兵祸,干离不等入攻燕山府。
知府事蔡靖与郭药师商议,令他带兵出御。郭药师早有异心,因为蔡靖坦怀相待他,他一时不忍心造反而已。到了此时,他与部将张令徽、刘舜仁等人,率兵四万五千名迎战北河,金兵尽锐前来。郭药师料不能当,未战先退,被金兵驱杀一阵,败还回燕山。金兵追到城下,他竟然劫持县令出降。干离不既得郭药师,燕山州县当然归命,于是用郭药师为向导,长驱南下,直逼大河。
边关警报像雪片一样,飞传到了汴梁。赵佶这才急忙命内侍梁方平率领禁军,去镇守黎阳。赵佶任命皇太子桓为开封牧,且下旨罢了花石纲,以及内外制造局,并下诏天下勤王。宇文虚中对赵元侃说道:“今日事情危急,你应先降诏罪己,而是要改革弊端,或许可挽回人心,从而协力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