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首之笑不怀好意,“方今朝廷清明,不知蔡确所笑何事?”第五首是讽刺朝廷启用新人,他自吹是老资格。第八首说国运必生大变;第九首是心怀不满,认为朝廷对他处置不公。第十首是诬蔑当今太后,比拟武则天;是心怀不满,认为朝廷对他处置不公。
他认为蔡确是在用郝处俊在上元年间,劝谏唐高宗想传位给武则天的事,来指斥高太后。诗中有“矫矫名臣郝甑山,忠言直节上元间”之句。郝甑山是安州人,唐高宗时的忠直之士。唐高宗想让位给皇后武则天,郝甑山上奏反对。吴处厚曲解诗意,说此处是将高太后比做武则天。
于是左谏议大夫梁焘、右谏议大夫范祖禹、左司谏吴安诗、右司谏王岩叟、右正言刘安世,都上奏请求治蔡确的罪。范祖禹认为:“蔡确之罪,天下不容,尚为列卿,恐难平民愤的言论相弹劾,我请求把他处以典刑,更赐重行窜谪。“
朝廷下诏让蔡确自己解释,蔡确为自己申辩的十分清楚。刘安世等人又说蔡确的罪状显明,不用申辩,这是有大臣在包庇他。于是高太后贬蔡确为光禄卿,分管南京应天府。蔡确被处罚后,左谏议大夫梁焘、右司谏吴安诗、右正言刘安世认为处罚轻了,御史中丞傅尧俞、侍御史朱光庭也这样说。
于是高太后再贬蔡确为英州别驾,新州安置。新州时称“烟瘴最甚”,有“人间地狱”之号。吕大防和刘挚以蔡确母亲年老,岭南山高路远,不宜让她翻山越岭,主张改迁他处。宰相 范纯仁还对高太后说道:“圣朝宜从宽厚,不
应吹求文字,窜诛大臣。譬如猛药治病,足损真元,还求详察!”高太后却说道:“山可移,此州不可移。”
范纯仁对吕大防说道:“岭南之路长满荆棘七八十年了,今日重开,日后我们恐怕难免有此下场。”他还请哲宗向高太后求情,但是哲宗沉默不语。御史李常、盛陶、翟恩、赵挺之、王彭年因不上疏弹劾蔡确,中书舍人彭汝砺因封驳对蔡确处理的诏旨,都获罪而被罢官出外。
知潞州的梁焘,奉召升任谏议大夫。他路过河阳的时候,与邢恕相见。邢恕是蔡确有策立之功,托梁焘入朝说明。梁焘一口应承,进京之后,就按照邢恕的话上奏。高太后出示给大臣看,说道:“皇帝是先帝长子,理应得立。蔡确有什么策立之功,似他欺君罔上,将来如果再得入朝,恐怕皇帝年少,将被他所欺,必受大害。我不想明言,特借讪上为名,把他驱逐,以杜绝后患。这事关乎国计,虽奸邪怨谤,我也不顾了。”
司谏吴安诗与刘安世等,为了讨好高太后,于是上疏劾范纯仁和蔡确是同党。吕大防也说蔡确的党徒很多,势力太大,不可不治。范纯仁因此力求罢政,出知颍州。尚书左丞王存,本来就是蔡确所举荐,因此受到牵连,出知蔡州。胡宗愈已早被谏官所弹劾,被罢了尚书右丞。
高太后于是擢升刘挚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苏颂为尚书左丞,苏辙为尚书右丞。这时赵瞻和孙固,先后死了,高太后又任命韩忠彦为同知枢密院事,王岩叟签书枢密院事,召邓润甫为翰林学士承旨。邓润甫曾依附王安石,出知亳州,梁焘、刘安世、朱光庭等人于是接连弹劾,却不见报。
梁焘等人不满,居然力请外调,高太后又外放梁焘知郑州,朱光庭知亳州,刘安世提举崇福宫。文彦博因老病退休,右司谏杨康国上奏弹劾苏辙兄弟文学不正,贾易又为侍御史,与御史中丞赵君锡,先后谈及苏轼。苏轼出知颍州,寻改扬州,贾易与赵君锡一并外调。
刘挚性格耿直,与吕大防议论朝政,经常发生争执。殿中侍御史杨畏,刚刚依附吕大防,于是弹劾刘挚结党营私,联络王岩叟、梁焘、刘安世、朱光庭等为死友,觊觎高位,而且还和章惇的几个儿子往来很密,结交匪人。
高太后最恨王安石等变法之人,立即当面询问刘挚。刘挚惶恐退朝,上奏自己辩解,梁焘、王岩叟等人也上疏解救。高太后更加怀疑,外调刘挚去知郓州,王岩叟也被外任知郑州。高太后又召程颐入直秘阁,兼判西京国子监,但是被苏辙劝阻,程颐也推辞不就。
元祐七年,哲宗已经十七岁了,高太后于是想给他立皇后。高太后曾召世家女子一百多人,入宫备选。其中有眉州防御使兼马军都虞侯孟元孙女,高太后亲自教她女仪,格外喜欢。孟氏当时十六岁,与哲宗的年龄相当,即由高太后做主,准备立孟氏为皇后。由司天监择定吉日,准备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