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2-2 成为朋友

    这天早晨，石宇照样是上班后第一个走进大楼的人。他进了门就说：“我想了一个办法，你不妨试试？”

    “什么办法？”辛平急切地问。

    “你可以写一个保证，说你进修不需要学校报销学费和差旅费，至于时间，教育系统的函授大部分时间都是集中在两个假期，平时只是很少的几天，最多也就是一周吧，你可以请事假，学校可以扣发你的事假工资，这样的话，我想他们就没有理由不给你盖章了。”

    “对呀，这真是一个办法，好，好，我这就写。”

    这个保证可没像晚婚晚育那个保证写得那样艰难，几笔就写了出来。然后拿着报考志愿表，去找韩校长，很快，她就满面春风地回来了。

    “嗳，谢谢你了，不是你给我出的好主意，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真是笨，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辛平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由衷的笑容，流露出了她从没有过的发自内心的喜悦，让石宇很意外：

    “当事者迷嘛。不过，我才发现你也会有这么灿烂的笑容？你也会像个孩子一样的高兴？这多好啊，让人感到轻松。”

    “怎么，和我在一起，你感到沉重？”辛平今天高兴，所以说话时的语气也充满了嬉戏。

    “是啊，自从认识你以来，我从来没有看到你这样由衷的笑过，我还以为你天生就不会这样笑呢。你不知道，你笑的时候有多好看。”

    “我倒是想笑，笑一笑，十年少，可是我现在怎么会笑得出来呢！”

    “是啊，这么多事儿放在谁的身上，谁都会感到沉重。你还算好，能在逆境中保持着平静的心态，已经很难得了。可是你的那份女孩子少有的沉重感让人怜惜，你不知道，你眼里经常流露出的丝丝忧虑，多让人心痛，我们这个年龄，应该是无忧无虑、充满快乐的。”

    “你是在同情我？”

    “不，不，开始的时候，也许正是你的这种沉重感引起了我对你的注意。”

    “噢？”

    难道上学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沉重？！这就奇了怪了，我那会儿为什么要沉重。

    “当然，还有你身上那些难得的东西。”

    “难得的东西？什么呀？”

    “是啊。”石宇不假思索地说起了他对辛平的印象，什么稳重、不张扬，真诚、聪明、有才华，还有理智与情感之间的关系处理的很好，让他羡慕。他还说辛平的大度、宽容最让他感动，说李主任那样对她，而她都是以礼相待，这一点是很多人难以做到的。

    “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让你说的，我岂不成了一个老夫子？还有什么？”辛平今天心情好，有兴趣听他的滔滔不绝。

    “情人眼里？你承认我们……”

    “别断章取义好不好。”

    “好好好，你呢，厚道又不失机敏，传统又不刻板，成熟又不……”

    “快打住吧你呀，你该不会说我荣辱不惊、坐怀不乱了吧？那我是不是长的太着急了，这个年龄就成熟稳重的像个老者一样了。打住吧，越说越离谱了，我聪明，我倒是想聪明，可是一个公章让我想了几天也没主意。传统吗，倒是有点传统，因为我还是喜欢中国古典的美，比如说女孩子的含蓄、羞怯，男人的侠气、豪气什么的。可是太传统了就有点老气。至于成熟嘛？倒是我非常欣赏的性格，我也想成熟一点，可是分配的不顺心，让你从认识我这么久了，还没见过我真正开心地笑过，还说什么？再说呀，再说就是眼泪了。”

    “再说真就要说到你哭的问题了。一般的女孩子总是让眼泪挂在脸上，可是你的脸上从来没有眼泪，不管多难，我从没见到你哭过。只是眼里会有一丝丝不易被人发现的忧虑，以致于人们以为你就是这个样子呢。所以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你的眼泪，想看看你掉眼泪是什么样子的。”

    哈哈哈，说着，他大笑了起来。

    “莫斯科不相信眼泪。我脸上再多的眼泪，也不会让我的事儿有一点的改观。再说我怎么会在一个男生面前，说掉眼泪就掉眼泪呢？”

    “你不肯在我的面前流泪，说明你还没有把我当成好朋友。好朋友是不仅可以分享快乐，更多的是分担忧伤的。”

    “是啊，好朋友的意义就是你可以把自己的喜怒哀乐一股脑全倒给她，让她分享你的快乐，分担你的忧愁。我对我的好朋友就是这个样的。”

    “你的好朋友？”

    他急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