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见他,她紧缩的眉眼稍稍舒展了些,随后便看见那宦官又凑得离她近了些,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关切问道,“娘子,陛下他……没有为难于你吧?”
闻言,燕清眼中诧异一闪即过,完全没想到不过一个宦官竟然也敢打听亓殷的事,甚至语气还那样……不妥。
却在看清楚白衣宦官那种那真切的担忧与关心之后,外加心中对这个年轻宦官总抱有一种若有似无的熟悉的燕清,眼神略柔了柔,“无碍,劳你关心了。”
直到听到燕清这样客套的回话,闻人无忌这才察觉到自己逾矩了,当即便垂下头,扶着燕清回到了马车附近。
可以说,后头马车上的一众美人们一瞧见燕清这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对于亓殷愈发恐惧了,从这之后,除非必要,那真是一步也不愿出马车,唯恐亓殷注意到她们。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营帐内,虞娇内心简直都快要骄傲出天际了。
第一次撒娇就取得了这么大的效果,她怎么这么有魅力,真是快要爱死自己了!
想到这里,她还拿小眼神瞄了亓殷一下。
承认吧,少年,你现在正陷在姐姐的魅力当中无法自拔,爱上我那是迟早的事,当然了,我也不是那么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人,如果接下来你好好表现,我们两个还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咦,这么一来,她的剧本不就从短命女配换成祸国妖姬了吗?
她喜欢~
“呵。”
就在虞娇自我陶醉的正开心时,忽然听到了一声来自亓殷的冷笑声,吓得她立刻就住了脑,悄悄地看了亓殷一眼,然后就发现对方的手中不晓得什么多了一份好似奏章一样的东西。
见男人的眼神自始至终都落在奏章上,并没有看向她,虞娇扑通扑通跳着的心这才缓和了许多。
可能是见亓殷在做正事,虞娇也不敢随便打搅他,只好看完营帐帐顶看四周,研究完衣服的花纹再研究桌子的,到了后来甚至连亓殷先前丢给她的玉牌都拿出来把玩了好一会儿。
待亓殷处理完一封奏章之后,转头看见的便是身侧的虞娇手里还捏着黑玉牌,头就往下一点一点的,打起瞌睡来。
却没想最后一下点的太猛,脑门径直往下方的紫檀木长几上磕去。
亓殷慢条斯理地一伸手,便叫虞娇的额头完全砸在了他的掌心中。
只是他的体温太凉,连掌心都没什么温度,磕上去后如同额头被敷了个小儿退热冰贴的虞娇,瞬间惊醒过来,连忙转头朝亓殷看去。
“陛下……”
“困了?”
亓殷的视线仍落在手中的奏章上,开口问道。
“啊?妾……”
虞娇的话还没说完,亓殷就已经合上了手中的奏章,“来人。”
话音刚落,一直候在外头的赵佑就已经躬身走了进来,亓殷便凑过去跟他交代了两句。
听完了亓殷的交代,当着两个主子的面,赵佑不敢有什么不一样的反应,出了营帐面上才敢惊愕诧异起来。
可惊讶归惊讶,事情还是要做的。
不一会儿,虞娇便看见营帐之内多了一座华丽舒服的软榻。
看完了这榻,她的眼神又转移到了亓殷身上,便看到又处理完一份奏章的男人,将其随意地丢在身旁的地上,又重新拿了本在手中。
“不是困了吗?去睡吧,还有两个时辰路才能疏通,到时候说不准还要连夜赶路。”
亓殷抽空转头看了她一眼。
闻言,虞娇的眼睛瞪大了些。
“陛下……”
不行,她不能睡,吃了睡睡了吃,她成什么了,她要坚持住,谁家祸国妖姬跟猪一样!
“若是不困,孤现在就叫赵佑将榻撤下……”
“困,妾是有些困了。”
虞娇连忙回道。
祸国妖姬也是人,也要睡觉的对不对?她是真困了,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而且那榻看着好舒服的样子,再说了,她身体不好就需要好好休息!
不过两句话就在心里说服了自己的虞娇,在亓殷的示意下,来到了软榻上,果不其然,这榻就跟她想象中的一样软。
条件反射地弹了两下,虞娇刚想就这么睡下,却在看到不远处的亓殷,脑子又一抽,“陛下不睡吗?”
一听到她的话,亓殷捏着毛笔的手一顿,一条长长的墨痕便出现在了奏章上头。
“哦?”
亓殷抬头。
“美人的意思是想邀请孤,一起?”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那孤自然不能辜负……”
“啊,好困,妾好困,妾睡了……”
虞娇忙不迭闭上眼。
即便隔了一段距离,亓殷也能看见她不停颤动的睫毛,就这么看了许久,这才忽然低低地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