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被扒皮那主儿得缺多大德,死都死不消停。”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中却打起了鼓,水小六胸前血迹未干,不知他刚才往怀中揣的什么。
“嗯?”水小六看了看身前的祭台,皱眉问道:“你喝了那龙骨碑中的祭酒?”
我听完点了点头,问道:“刚才饿急了吃了两个馒头,太干巴,就把那酒喝了。”
“凡是想入七绝岭者,皆要饮了此酒,算是祭拜,才可通过,没想到竟被你误打误撞饮了此酒。”水小六望着阴寒的铁梯解释道。
“既然是要给人喝,那的为啥拿不起来,你刚才揣进怀里的又是啥玩应?”我心中疑惑,问水小六,问那酒杯是次要,主要是套套这老小子的话,从那尸腔子中掏出来的绝对不是俗物,不知他要那玩应做什么。
“没佩戴寿印者岂能随意端起酒杯,至于我怀中之物,只不过是尸祖的命根罢了!”水小六背身对我说道。
我听完撇了撇嘴,心忖道:“什么尸祖的命根,刚才跑了那么长时间,不一定去干什么去了,不知是不是想借我引出尸祖,借机取了那东西。”
我看身侧红烛已经燃尽,蜡炬却没有挽联,挣扎的火光是它对人间的祭奠。
黑暗,无边。
水小六摸了摸铁梯纵身爬到了上面,我尾随其后。此时没有了照明,我们只能数着阶梯往上爬。
我不知这铁梯有多长,但若是按三十公分的间距算,此时已经爬了二三百米的高度了。本想歇歇,可上面的水小六却一直闷不吭声的向上爬着。
这个高度若是能看到下面,非得吓尿裤子不可。
“八百零三……”就在我连数数的力气都快没有的时候,水小六却停在了那,我喘着粗气问他:“怎么不爬了?”
“没路了……”水小六平静的答道。
我听完血都凉了,“没路了,那咋整?该不会又要爬下去吧。”
上山容易下山难,要真是这会折返回去,万一脚下打滑,不摔成肉饼,也得摔成肉墩子。
“没路了,就是没路了。”
“那怎么办?上面是什么?”
“是一道石门,还是需要寿印才可。”水小六徐徐答道。
此时水小六没了动静,石室内异常平静,以我猜想山庄的伙计来回出入肯定还有其他的入口,若是烧香就爬天梯,下面的尸骨肯定叠成山了。
此时听到水小六在上面闷哼一声,不知做了什么动作,一阵巨响过后,一道强光射进石室,照的眼睛生疼。
我用手护住眼睛,从指缝中向外窥探,水小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去了,我看着日头,此时应该是下午,阳光虽足,却很柔和。
我在水小六的帮助下爬上了地面,看周围皆是绿树红花,和那外面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七绝岭,听上去杀气凛然,实则却是一方沃土,那司马一钊不愧人杰,竟能在这边陲荒蛮之地找出这样一块宝地安息。
只是那鬼股荡和七绝沟不尽人意,但也可能是天数使然,若是宝地尽数被他占
去,恐怕天下都是他山庄的了。
再向远处望去,一间间古刹阁楼林立其间,一道应虚门立于屋舍前方,几个大字——七绝岭,威严庄肃。
我瞧着两侧翠柳腰枝浮摆,心中豁然开阔,有些期待,更多的则是初到的惊喜,没想到这隆冬时节却有如此生机。
古道西风走过,断肠时,却又现一村。
我掩饰不住内心的惊喜,对身旁的水小六说:“不愧是恒大寿庄,这大冬天的真让铁树开花了!”
“昙花一现,此地装饰的再有生气,也抵不过死灰的人心,冰冷的躯壳,莫要被这景象蒙了眼。”水小六看了一眼前方琳琅的宅子,又看了看来时的洞口。
我不禁愕然,但想到那伏虎玲也是难寻的宝地,可还是禁不住一株人参的压迫,轰然倒塌。地灵,不一定人杰。
刚走到虚门前,就有几个身着劲装的年轻人迎了过来,各个腰扎白孝,面露愤色,为首的一个年轻人冲水小六大喊道:“给我拿下!”
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那人身后的几个汉子摩拳擦掌,朝我和水小六奔来,水小六像是早有准备,冷笑了一声,看着前方几个怒火冲天的年轻人。
一个年轻人挥起拳头就朝水小六鼻梁凿去,水小六眯起眼,侧身躲过了那人的重拳,又抬起右脚踢在了那人的屁股上。
那人一声尖叫倒在了地上。
其他几个汉子见状惊怒交加,一齐冲了上来,水小六皱了皱眉头,好像知道那汉子要出什么招式,抬脚踢在了那人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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