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拽,竟然带出一截猩红的舌头,不愧叫长舌鬼这舌头可真够长的,我手里掐着的一截,竟比我半个胳膊还长。
舌头被我拽出来之后,那黑寡妇就变得不安起来,从喉间不住发出嘶嘶的声音。嘴上也使了力气,好像急于合拢嘴巴。
我眼看就要脱手,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我拽出黑寡妇的舌头,终于看的清楚,那猩红的舌头上,有一个类似铁钉的东西,穿在了上面,我抬手就扒了下来。再看黑寡妇舌头鲜血如注,发起了狂,没等舌头缩回去,就要闭嘴,我手一滑,眼看着它硬生生的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黑寡妇吃痛在船身上发疯似的挣扎吼叫着。但却没有了在水里时那把子力气,只是来回翻滚扑腾着。
一翻身,带着身上的渔网,越过船梆儿,掉进了水里。
我疑惑的问逍遥子,说道:“在水里时那黑寡妇还一身怪力,怎么上了船就蔫了吧唧的。”
“这黑寡妇,在水里就是鲨鱼身上都得留下俩牙印儿,但要是上船扒人,跟老娘们打自家爷们似的,没多大力气。都是扔到水里再啃。”逍遥子捡起地上的铁定,一边打量着,一边对我解释着。
老道儿看到逍遥子手里的铁钉,表情惊讶的凑了上去:“这,这不是锁魂神针吗?”
“锁魂神针?”
“不错,这就是我说的四件东西之一。”
“哦?前辈是如何知晓的。”
“其实,这一点并不难,拜血教所用的那一套邪法,主要是来自萨满,萨满的邪法中有四大法器,其中之一就是这个锁魂神针。”
“可是这锁魂神针怎么会在这个黑寡妇嘴里?”
两岸长风,如一条条怒龙,穿荡林间野地,横扫江面,又潜渊遁去。
“萨满教的邪术是用生铁打成的长钉,这锁魂神针一共有两根,一根钉在施术者的舌头上,一根则钉在被施术者的舌上,
千里之外,摄魂勾魄。我估计是那个神秘人到过这条江面上,抓住了这个黑寡妇,用锁魂神针控制了黑寡妇,从而代替他在这个江里害人。”
“这么说来,咱们这回算是误打误撞了?”
我看了一眼逍遥子,他点了点头,把“锁魂神针”攥在手里,说道:“不错,能不能引出神秘人,全看它了。”
“这锁魂神针,有用吗?”
逍遥子听完笑了笑:“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但那个老狐狸今晚一定会出现,前些天那些失踪的渔民也都是这黑寡妇所为。”
老道儿也点了点头:“这锁魂神针倒是好弄,无非就是两根锈钉子,但这催魂摄魄的法门却没几个人会,越传越神,竟有人说锁魂神针是什么天外玄铁铸造,听这小妮子说神秘人穿着他爹的衣服,倒是真有可能是神秘人控制着这长舌鬼捕捉活人。”
“神秘人被锁魂神针指引,用不了多时就会来取尸收魂,但不知他要那么多死人干嘛?”逍遥子疑惑道。
说完,他又坐在船帮子上,一手托着下巴苦苦思索起来。
老道儿此时却是一脸的坚毅,说道:“等抓到他就知道了!”
我看着船帮子上的的逍遥子有点眼晕,说道:“你坐在那不怕黑寡妇把你拉下去祸祸了?”
“那黑寡妇是自作孽,咬断了舌头,身上还覆着渔网,现在不死也只能剩下半条命,怕......”
没等逍遥子说完,原本平静的江面突然掀起一波巨浪,打的小船左摇右晃,江水也不断的涌进船身,混乱中我死命的拽住船篷边缘,牢牢的固定住自己,看船篷中的小丽也抓住了船篷的支架,只是小船晃动的太厉害,身体也跟着在船篷中不断地摇摆碰撞着。
此时的逍遥子脸上却没有一点惊慌之色,稳稳的站在船头,偶尔船身晃动的太厉害,脚下步伐轻动,保持着身体的平衡。眼神也一直没有离开过水面。
就在小船将要掀翻的瞬间,江浪却突然猛然褪去,若是衣服没有被江水打湿,还真会以为刚才是幻觉。
看着平静如初的水面,心里却掀起了千层波,这才见识到什么叫无风起浪。我浑身都被冰冷的江水打透了,一缩脖,却发现刚刚坐在船帮子上逍遥子没了踪影。
刚才掀起的波澜像是隐匿在江中的恶鬼,戏谑着这几个风雨同舟的猎物。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江水,忙问:“人呢?”
老道儿并未答话,向后退了一步,纵身跳了下去,激起几朵水花,就没了踪影,逍遥子不懂水性,若是再迟点捞上来,可真就便宜那黑寡妇了。
此刻我心急如焚,却又没有任何办法,两位压轴的都没影了,剩我这拉场的在这杵着,一会要是再扒上来了什么黑寡妇白鳏夫的可就毁了。
但,此时的江面却静的出奇,甚至感觉不到江水的流动。
小丽也踉跄朝我走来,我想去扶她,却不好意思,想想人毕竟是一个女孩子。
但心跳却糊弄不了人,虽然朦胧,却能感觉到心连心的那份温暖的牵挂,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儿,就有种想抱住她,保护她的冲动。
“你冷吗?”
“不冷。”我上下牙打着架。
“别怕,有我呢。”我颤巍巍的站起身,拍着胸脯,心里确是一阵发虚。
“我不怕。”小丽眯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对我笑了笑。
这时,水面轻动,我打了一个激灵,缓缓朝余波荡漾的水面望去,却什么也没有,只是水波涟漪轻动。
我没有在意,但并没有让我就此放松。边往回走边观察着水面上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