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飞刀,抬手间,蛆虫已经被一分为二,黄色的液体喷薄而出,撒落在地上嘶嘶作响。
更多的蛆虫前赴后继的扑来,我手起刀落,但是飞刀毕竟有限,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要想把这些虫子斩杀干净,不仅要狠还得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但哪有这种万全的计策。
我看到墙上的火把,灵机一动,把装着火药的瓶子拧开,一边抵挡蛆虫的进攻,一边四处扬撒火药,一只满身横肉的蛆虫,抖动着甩掉了浑身的血污肉末。
鼻孔里哼哼着,身子向后缩成一团,弹起一人来高,我没有防备,眼看着蛆虫要咬到自己,拿刀去刺已经来不及了,下意识的用手中的火药瓶子抵挡,一下咬住火药瓶子,蛆虫本身就肥大,若是站起来有半人来高,这一下差点没把我拿瓶子的手腕折断。
那蛆虫也不管瓶子好不好吃,咀嚼着就要咽下。我趁这个节骨眼,把火把点着塞到了那只蛆虫的嘴里,没等那只蛆虫再做反应,火焰已经从身体内部燃烧了起来,在地上死命挣扎着。
我得空又将两瓶火药抛洒完毕,退到暗道口处,点燃了地上的火药,这间密室本是用青石垒成,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年头了,几欲坍塌,棚顶用一些木板撑着,过道间还有一些顶棚的木柱,火势伴随着轻微的木材爆裂声,逐渐蔓延开来。
那些原本凶声恶煞的蛆虫也好像意识到危险的到来,扭动着臃肿的身躯四处乱撞,怎奈皮虽厚却耐不住火焰,肚子里油多却易燃,很快便在尖声惨叫化为一缕灰尘。
很快这些蛆虫便死透了。
然而砍杀蛆虫时的黄色体液却有不少都溅到我手上,被溅到的皮肤都又红又肿,钻心的疼。
“怨子之毒,真是卑鄙!”我暗骂道。
所谓怨子之毒,就是说这毒是人的怨念所化,中毒的人如果救治不及时,或不得法,毒液便
会随血液流动游走于经脉,最后全身溃烂而死。
好在我体内有如意钩在,也没有想那么多,在棉衣上撕下一块布条,缠在手腕上。虽然毒液暂时要不了性命,但钻心的疼却是真真的。
“呲,真疼啊!”
听老辈子说起,要想真正的拔出“怨子之毒”还得用新鲜的狼母猪血浸泡伤口,等猪血完全凝固才能算完事儿。
我顺着暗道往回走,沿途布置炸药,走出暗道之后我点燃了导火索。
只听“轰隆隆”闷响之声不绝于耳。
我拿捏的恰到好处,只是炸塌暗道,而未损山体,否则又要给这处本就风水极恶之地平添波澜了。
这一折腾就是几个小时,还得赶在天黑前赶回镇子,把苏小小身上的邪物赶出来。回到镇子上,王嫱看我手上扎着碎布条,知道我又挂了彩,没等她细问,我便对王嫱急说道:“嫱儿,我没事,你快给我找十根细针,一根粗马蹄针,缝麻袋的大头针。还要一碗酒,度数越高越好。”
“好!”王嫱听完,急忙去取所需之物。
我趁着这个节骨眼,摘下包在手上的布条,一看,手臂上筋脉突兀,竟怦怦跳起,但我顾不了那么多,忍住钻心的痛,又将手面包好。
“妈的,这回如意钩难道不顶用了?”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至于如意钩失效,因为如果怨子之毒真的发作,我不可能称道现在,早就一命呜呼了。
“看来这毒是真的厉害。”
“老公......”
“嫱儿,我没事。”
王嫱早就回来了,只是我疼痛之余没有注意到,呆呆的立在那。
看着我手上的伤,眼里蓄满了泪水。
我看到王嫱泪眼婆娑也是心一暖。
“别傻站着了,赶紧把东西给我,得趁着天黑之前,把那东西撵出来,要不然今天就赶不走了。”
王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可你这伤......”
我一挥手,表示没关系,但却掩饰不了痛苦之色。
“要不先休息一下?”王嫱担心地说道。
“嫱儿,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我不是说过吗,我百毒不侵。”说完,我取过一应备品,走到苏小小身前,喝了一大口酒,攒在嘴里,“噗”的一大口都吐到了苏小小的脸上。
随即,我将酒碗摔在地上,碗一落地,苏小小噌的从被窝里窜了起来,此时脚灵活,哪像刚才那个病入膏肓的棺材瓢子。
这叫“醒魂酒”,我刚喷完,苏小小淡黄色的眼白突兀着,已经变成黑眼仁了,很是阴森。
“老公,小小妹妹她......”王嫱也愣住了。
这时,苏小小却突然冒出一句话,道:“你们这帮做损的,抢我良田,烧我房,还把我挂在铁钩上!呜呜......”
这嗓音很是嘶哑,但却明显不是苏小小的声音,而是另一个女子的声音。
“你是谁?”
苏小小嘴里发出的呜咽之声,给人一种阴森的空灵之感,在这暖和的房间里,也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小小,你怎么了,小小?”王嫱说着就要扑上前。
“别过去!”我单手拦住王嫱,恶狠狠的盯着苏小小,说道:“冤有头,债有主,谁坑你你找谁去,别给脸不要脸,趁我还没急眼,赶紧滚出来。”
这语气带着一股子威严,苏小小听后打了一个激灵,躲到墙角。
但松塔塔的脸皮上却浮现出一抹笑意,阴阳怪气的对我说道:“就凭你,就算你把这小丫头折腾死,我也不出去,哈啊哈......”
断断续续的笑声在空气飘飘荡荡,阴冷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