涕一把泪的倾诉,并不能洗刷他的罪过。这神秘人虽然命运悲惨点,但他做的种种却让我无法释怀,我没有那么大的肚量,也不能像佛祖般度化他,雪茹悲泣的哭声,仿佛还在耳旁萦绕……
“老夫自知罪孽深重,怎奈天意弄人,屠龙印破碎的一刹那,才幡然醒悟,晚矣……”神秘人哀叹道。
“琪姐,你为啥要救他?”
“功过虽不能相抵,但他也算是受尽天谴,皆是天数。”
“你不会不知那玄武在哪吧?”
“现在早已不在我手中了!”神秘人皱眉沉声说道。
我听完大惑不解,“这是怎么回事,那天不是......”
“水小六那日在天池边斩我左手,那玄武已然被他夺去。”
“水小六掉进地缝里,那玄武不是也跟着没了?”
神秘人闷咳了两声,对我说道:“他不会死的!”
我疑惑丛生,“我明明看到水小六吃了你的暗招,又掉下深渊,怎么会不死?”
“你那个小妮子也没有死,不过,恐怕比死更难看!”他闷哼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我瞪圆了眼,高声问他:“你说什么?马凝霜没死?”
神秘人张着大嘴,昏黄的眼白上翻,吃力的喘息着。
我一看不好,
他这口气上不来,不知马凝霜在哪不说,玄武也没着落了!
姒玮琪用手在神秘胸口用力按压着,神秘人也开始,嘎嘎的吐殃子。
殃子是人临死前最后一口气,会不停的打嗝,凡是家中老人咽气前,不论子女还是四邻都要避开殃子,这口气五毒俱全,人一生积攒下来的污秽都会随着那口气排出,然后才能净身入土,投胎转世。横死之人不吐殃子,以至于有些无法投胎,需超度才可。
但姒玮琪现在火烧了眉毛,顾不得许多,狠命按压着他的胸口。
突然,一个人推门而入,一看正是一瘸一拐的老道儿。姒玮琪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我俩直勾勾的望着他手中的那半颗人参。
“参王?”我惊呼一声。
“给他吃了吧,还能延他几年阳寿。”老道儿把参递到我手上,转身走了出去。
“前辈,没想到你还留了半根。”
“别废话了,救人要紧!”
于是,姒玮琪接过参王,撕下一块参肉,填到神秘人嘴中,又狠命一拍他心口,神秘人身子一抽,咽下了那块参肉。
果然,神秘人咽下那块参肉,打了个响亮的气嗝,呼吸又恢复了平稳,四姒玮琪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长舒一口气。
我和姒玮琪一直守在神秘人身旁,盼望着他能醒来,看他熟睡时的表情,嘴角浅笑,有时会流出一滩口水,竟如何也不能把他和那个杀人如麻的魔头联系起来。
也许,他也想家了,梦到儿时一起追逐打闹的玩伴,蝉鸣一声,油灯下,编着框。
不知这样过了几日,神秘人悠悠醒来。我忙跑过去,看神秘人面显凄楚,咳了两声,不断打量着周身。
“没想到,老……”
“别说废话,一会儿再一口气上不来,可没人救你了,赶紧说拿玄武在哪?”
“容老夫喘口气,今天是初几?”
我眉毛微挑,眼神惊疑的望着他,说道:“正月十六!”
神秘人听完点点头,转了转眼珠,说:“若真是此般,正是时逢五不遇,所去之方逢空,天英落离,又乘休门,离位更有白虎猖狂之像。”
我皱着眉头,问:“听你那意思就是,玄武在南边?”
“不错,而且此去凶多吉少,正所谓‘白虎家中坐,灾祸把命夺’,但你是青龙托身,阳神在位,到时自会逢凶化吉。”神秘人说完看了我一眼。
“光说是在南边,到底在哪?”
他嘿嘿一笑,对我说道:“长江以南,太湖是也。”
“扯淡,它会飞吗,能够从天池跑道太湖去?”
“小友莫要怪罪老夫,到了那自然会有所获。”神秘人说完长叹一声。
姒玮琪摇了摇头,把那半株参王给了神秘人,嘱咐他按顿吃,还能活几年,别惦念着长生不老成神做仙了。
神秘人眼里泪光涌动,用残手拍了拍姒玮琪的肩膀。
姒玮琪临走时嘱咐老道儿照顾下神秘人,老道儿此时也已经是半截入土之人,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便一口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