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停尸间没有更多的线索,我和任永海只能采用最笨的办法,到值班室调取当天晚上的监控。
停尸间的监控系统和医院别的地方并不连线,一共有四个摄像头,三个在停尸间里面,一个对着门口。
十五寸的显示器被分割成四个小窗口,分别输出对应的画面。
为了防止细节被遗漏,我们只能以四倍速的“龟速”,从那天晚上11点23分,最后一个人离开停尸房的时段开始看起,一直要看到第二天早上八点看门人打开停尸间大门为止。
时间在枯燥乏味地查看过程中慢慢流逝,大约一个小时过去后,当监控上的画面快进到凌晨3点17分时,四个监控画面突然一起黑了。
我和任永海对视一眼,心中一凛,果然有情况。
“师傅,电脑这是怎么回事,死机了?”我赶紧叫过看门人,指着黑屏的显示器屏幕问他。
“嗨,你别急,这不是电脑的问题。你看,时间还在走呢,你等会,就2分多钟的功夫,马上就过去了。”看门人瞥了眼屏幕,满不在意地说道。
“不是电脑的问题?那是什么情况?”我继续追问道。
看门人抬头看了我一眼,有些嘟囔:“你们警察也真是的,来一拨人就要重新回答一次问题。那天晚上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备用的发电机组出了点小问题,不过值班的电工很快就弄好了,前后也就2分多钟时间。”
“那天晚上停过2分多钟的电?”
“是啊,这情况你们警察也知道啊,而且你们警察都说了,就算停了2分多钟的电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这么短的时间里,没人能偷走一具尸体。”看门人回道。
他还指了指窗外的后院,说道:“喏,你看,发电机组就在那里,还没来得及搬回库房。那天晚上它出故障时,我就呆在值班室里,电工在那边维修。”
值班室在停尸间的隔壁,窗户后面是一个不大的院落,一个发电机组就放在自行车棚下面。
按照常理来说,警察的判断并没有错。停尸间和值班室在同一条走廊上,当晚停电的时候,值班室里有人值守,而后院里也有人在维修发电机组。
在短短的2分钟出头的时间里,无论是从锁着的停尸间正门,还是从开向后院的窗户那边,都不可能有人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偷走尸体。
不过有一种情况恐怕警察怎么都不会想到,如果偷尸体的不是人呢?
尸体不可能凭空消失,它被偷走的时间,正是凌晨3点17分。
“师傅,那天晚上跟你一块值班的电工是哪位,麻烦你让他来一趟这里,我有一些问题要问他。”
那个留下血手印的东西是从窗户进去的,停尸间的窗户和值班室一样,也开向后院,当时那名电工应该正在后院维修,他或许有一些疏漏的细节,没有在帖子里提及。
“你要找小王啊,那真不太巧,他这两天休息,没来上班。”看门人回答。
这名电工学徒是本市人,名叫王波,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小伙子,家在市郊一个老小区里。
当我们到达他家所在的小区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万家灯火亮起,小区里是三三两两散步的人群,车慢慢地开进去,电视声、儿童打闹声、闲谈声、厨房锅碗声,各种声音在耳边交织着,处处透露着生活的气息,一副和谐安宁的景象。
“就是这里。”任永海熄火、停车,带上配枪,
准备上楼。
“先给他打个电话,看看在不在家?”
“好。”
眼前这幢不起眼的居民楼,怎么看都没有特殊之处。只不过我看着眼前这栋居民楼,眉头微微有些皱起,“这地方看着有些诡异。”
“没人接。”
“再打打。”
三楼左侧的那个单元,也就是王波的家里,没有灯光。
“还是没人接?”我扭头问身侧的任永海。
他放下手机,摇摇头道:“没有。”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们就开始拨打王波的电话,一路上打了至少七八通,但一直都没有人接。而现在,看到王波家里连灯光都没亮起,我有些不好的预感。
“医院的资料上显示,王波是和他父母住在一起,现在是晚饭时间,他们家怎么黑着,难道是一家三口都不在家?”任永海抬头看着三楼的王波家说道。
“怕就怕不是。”我皱着眉头道,“既然来了,我们还是上去看一下。”
当下没有二话,我们俩下了车,直接走进楼道。
还没到三楼,我的脸色愈发凝重起来,隐约的,似乎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从三楼飘下来。
“咣咣咣”,到了王波家门口,任永海使劲地敲了敲门,冲着门里喊道:“有人在家吗?王波在不在,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找你了解点情况。”
话音落地,门后面静悄悄地,没有人回应,任永海正要抬起手再敲的时候,我伸手示意,阻止了他。
敲门已经没有意义了,里面或许有人,但恐怕已经不能过来开门了。
一股血腥味从门缝里传了出来。
老式的居民楼里,过道通常都堆放着许多杂物,我四处寻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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