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体是尸液,也就是人体内部的油液,在尸体腐烂后全部被分泌出来,经过长久的沉淀之后就变成了这种淡青色。你别小看这些液体,看到四周的长明灯了么,里边装的全都是这个。”
光头不介绍还好,这么详细一介绍顿时让我觉得四周密密麻麻十分明亮的长明灯忽然变得异常诡异,每个灯芯上的火苗都妖艳异常。第一眼看上去就是普通的黄色火苗,但看得久了,就会发现火苗其实是紫青色的……
虽然光头已经给出了合理的解释,但我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劲。一个人身体里的油液就算再多也多不过这个人本身的体积,可是现在那淡青色液体早已将尸体漫过,体积明显多余尸体的数量,难道这些尸液还有其他的来源途径?思考着这些我下意识将目光锁定在那些淡青色的液体之上,同时催促着光头想要什么快点拿,拿完了好赶紧下去。
光头应了一声,继续沿着绳子向下爬,在距离尸液半米的位置停了下来,似乎在寻找目标看看那个金币比较大。我做了个深呼吸静静看着他,余光忽然扫到了刚刚掉进大鼎之内的那把**上。虽然这把手枪已经被尸液所侵染,但现在的处境多一把武器就多了一分安全,如果能拿的出来我自然不想扔掉。
但是当我把目光彻底转移到那把**上的时候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那把五四式正被一只从尸液中伸出的手骨抓着,枪口就对着悬在半空的光头!光头依旧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身下那片金灿灿的黄金看,完全没注意到两米之外那黑漆漆的枪口!
我盯着那只握着五四式的漆黑手骨,心跳骤然加快,想开口提醒光头但这一句话不合时宜的卡在了嗓子眼里,无论我怎么用力就是说不出来!这近乎让人窒息的气氛持续了十几秒,我的太阳穴都已经暴起了青筋,但那只手似乎并没有反应,还是握着枪静静的立在那里。
一分钟后我的精神彻底放松,喘着粗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光头好奇的抬头看着我:“老张,怎么了?都热出汗了?”我勉强漏出个笑容指了指那只手骨。光头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起先也吓了一跳,但随即便冲我嘿嘿一笑:“你这枪扔的可够准的,直接送人手里去了,这尸液很晦气,枪就别要了,我拿几个金币咱也算是跟他做笔买卖了。”说着从身上摸出一把折叠式长把工具钳,掰开长长的钳身将机械手一般的钳子头伸到了尸液之中。
我看着他一脸贪财之象不禁觉得好笑,出口调侃道:“你不是说尸液晦气么,怎么掉在里边的手枪不能要,换成金币就不晦气了?”光头一边小心翼翼的用钳子夹金币一边振振有词:“枪是咱们自己用,金币是卖给别人,当然不一样。”我说:“那别人买到手里不也晦气。”光头道:“现在的世道就是各发各的财,再说了,古玩市场上哪个真家伙不是从死人怀里拿出来的,有敢买的他就不怕这个。”
说着话,光头已经成功从厚厚的尸液中夹出了一枚金灿灿的东西。他放在眼前看了看,随后喃喃道:“这玩意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不过肯定是金的就没错了。”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手帕,熟练的擦干净的金币上残余的尸液扔进了口袋再反身去捞第二枚。
我在上边跟他闲聊:“身手这么熟练,你以前是不是干过类似的事?”光头一边捞一边回答:“我们这行什么都干过,这就跟我前些年倒的一个水斗一样,不过比那简单多了。”我奇道:“水斗?海里边的?”
光头摇摇头:“不是,水斗是斗里有水,古人防止盗墓贼的一种手段。这辈子我也就遇见过两次,一次在陕西,一次在上海。陕西是在一个叫绿水屯的村子,那是宋朝的一个官斗,就在村子旁边。当时我去了第一眼就看出来这个斗很不一般,于是没按照规矩从侧边打盗洞,而是赌了一把直接从墓室顶上打下去,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