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虽然有你们的帮助,那也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对了,张记者,你怎么过来了?又要做采访?”
我支吾了两声含糊的应道:“昂……对,这次要对毛乌素沙漠做个专访,今天太晚了所以想找个地方,明天再工作。不知道你这里……”酷力听完笑了笑:“嗨,你别看这里地方小,但睡觉的地方总是有的。”说完抬头扫了一眼我们,当目光看到冷琦身上的时候他稍微有些面露难色:“这旁边屋子里还有张小床,我可以去那睡。这个火炕留给你们,只是……”
“只是什么?如果不方便不用勉强,我们在哪睡都一样。”
听我这么说,酷力摇了摇头:“没啥不方便,就是没法再给你们两口子另外准备一间了,只能先凑活着挤一挤。”光头听了鼻涕差点没笑出来:“没事没事,如果他们小两口想干点啥不方便,我和老骨非常愿意跟你一起去隔壁挤小床。”我骂了他一句看了看冷琦,冷琦的脸上已经有了一抹绯红,瞪了光头一眼道:“忙了一天你如果不累就出去看星星,别在这胡说八道!”
酷力自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我们是在开玩笑,将一壶开水和四个带着豁口的茶杯放到桌上后便走向了隔壁,让我们早点休息,其他的等天亮以后再说。躺在土炕上冷琦和光头在两边,我和骨头在中间。虽然有些挤,但刚好能够四个人睡。此时已经是午夜十一点多,我们各自躺下后便熄了油灯。灯光一灭仿佛声音也随之消失,四周顿时变得死一般寂静,光头和骨头竟也奇迹般的不再打呼噜!劳累的一天,我已经相当困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感。睡又睡不着,酷力又叮嘱半夜不能出去,我只能在黑暗中瞪着眼睛属羊,希望能起到一些催眠的作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羊的树木已经被我在心里数到了三百多,忽然听到光头在旁边悄声问道:“嘿,你们都谁睡着了?”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光头嘀咕了一句似乎发现自己问错了,又重新说道:“我是问,你们都谁没睡着?”话音刚落,我和身边的冷琦同时说了一句“我”,接着又听到一声:“俺也没睡。”
知道了大家没睡,光头便不再悄声细语,喃喃自语的跟我们聊起天来:“老张你曾经不是给这个酷力家里捐过钱么,怎么现在还是这么一贫如洗?”我答道:“当初是她母亲患上了一个叫沙祖综合症的疾病,像癌症一样非常难治。本来他们家的生活很富裕,就是因为治病才变卖了所有的东西。唉……可惜最后却还是没治好。”
骨头听了也连连惋惜:“那他可真不容易,俺看着房梁上挂着不少跟狐狸一样的动物皮毛,他是不是跟俺家一样也是打猎的?”我翻了个身:“他们只能算是普通的山区村民,这里缺山少水,放眼望去全都是干燥荒凉的沙地。就算想捕猎都找不到地方,那些皮毛可能是黄鼠狼的,只有黄鼠狼会在夜晚到村子里偷咬牲畜。所以这里的牲畜圈外大多都布置着陷阱,黄鼠狼的皮毛可以做衣服做靴子,他们当然要收集起来。”
光头咂舌道:“哎呦呦,没想到我们老张同志的村野知识这么丰富,我也正考虑以后要不要改行做个记者。对了,老张你们报社还缺人不,跟编辑说说让我顶上啊!”我笑道:“你现在是‘三无人士’,想当记者赶紧先回沈阳把身份证办下来,然后考上记者证再让我帮忙。”
光头轻哼了一声:“这怎么做个记者都这么麻烦,那算了,我还是消停做一个不需要乱七八糟证件的‘地下工作者’吧。”
正说着,一直没吭声的冷琦忽然‘嘘’了一声,接着悄声说道:“别说话!”我们三个心里都是一惊,连忙闭紧了嘴巴竖起耳朵准备听她接下来要收什么。谁知到等了半天冷琦却再也没说话,又恢复了刚才的沉默。正当我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忽然听到窗外响起一阵‘叮叮当当’的铃铛声。
骨头猛的翻身坐起来低声惊叫道:“刚才那些人……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