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老鼠就比我们大。”
猫老道拧了拧我的脸蛋继续笑道:“那你给我说说那老鼠长得什么样子,小孩子说谎话可是要打屁屁的哦。”
我把胸膛一挺绘声绘色的描述道:“那只大老鼠特别特别特别大,连几百斤重的老母猪都能咬死,身上的皮毛也特别特别特别黑,黑的都反光。”骨头也在旁边补充:“就是,那大老鼠还能站起来敲俺家门呢,但是被俺和俺爹打跑了。”说完还自豪的抹了一把鼻涕。
虽然我俩的话语幼稚可笑,可是此时的猫老道却笑脸全无,一脸严肃的问道:“此话当真?那你们村里最近有没有出过什么大事?”
我答道:“全村的鸡鸭猪都被那大老鼠吃光了算不算大事?”骨头也抢话道:“那个不算大事,最大的事是俺二叔死了,一家子都死了。”猫老道叹息道:“嗯?怎么会一家都死了?病死的?”骨头摇了摇头:“不知道咋死的,反正就是第二天起来就死了,身上的皮都没了,嘴也噘噘着,那个吓人啊。”
听到这里,猫老道怒目圆睁,轻声骂道:“这个孽畜,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这次在不将他铲除我还怎么面对那些冤死的故人!”于是当下跟我去了骨头家里。
骨刀见到这个莫名造访的道士也不排斥,热情的把他让进屋里。猫老道跟骨刀说明了来意,告诉他那巨鼠其实叫土耗子,有名千层鼠,是一只为祸人间多年的成精老鼠。因为他打洞速度飞快,死后又可以脱皮重生,故得以此名。
随后又说道:“那千层鼠是在你家被抓,然后被骨老二所杀,所以心中定会积下怨恨回来报仇。如今骨老二一家已经被他杀害,他自然回来找你寻仇。昨日没有得逞,今日必定还会重返,还请允许贫道在贵地打搅一晚以便收服此害人妖孽。”
骨刀为人爽快,当即告诉猫老道不必多礼更不必客气,土炕砖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到了晚上,猫老道让我们躲在院中不要出来,他在屋里布好阵法等守株待兔。
夜色渐浓,一抹乌云将圆月截断,那千层鼠果然如猫老道所说,鬼鬼祟祟从院后翻墙而入,跑到骨头家门前直起上身开始当当敲门。随着吱嘎门被打开,猫老道出现在门后,只见他又换上了那件破烂不堪的道袍,气势凌人。
那千层鼠一见猫老道顿时一阵惊慌,转头就要逃跑。只听猫老道大喝一声:“孽畜,哪里跑!”随后一根细细的红线就套在了千层鼠的脖子上。那千层鼠虽然身大如牛,却似乎无法挣脱这一根细线,吱吱惨叫着就被拉进了屋里。
骨头躲在院外憨憨的嘀咕:“他咋不出来收服大老鼠,在屋里不得把俺家东西都弄乱了。”正说着,就听见咣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就看见猫老道和千层鼠同时从屋里跳了出来在院中扭打成一团。
我推了推旁边的骨刀问:“干爹,要不要出去帮忙?”骨刀手里紧紧握着自己的弯刀低声说道:“不行,道士说了,若不是他叫,咱万万不可出去帮忙。”
于是我转头继续窥探这场激烈的人鼠大战。只见猫老道已经满身是血,本来就已经破烂不堪的道袍变得更加凌乱。那千层鼠的情况也好不到那去,身上满是伤口,在伤口处流出了一股股十分腥臭的黑色液体。
斗了约有十几分钟,一人一鼠均已经遍体鳞伤,都在恶狠狠的盯着对方。骨刀轻吁了一口气:“这巨鼠的伤势明显比道士严重,被收服是早晚的事,咱们不用担心了。”
话音刚落,就见那千层鼠忽然仰天大叫,吱吱的声音响彻云霄,竟如打雷一般轰鸣!随后它身上的皮毛慢慢开裂,那些腥臭的黑色液体流的到处都是。猫老道脸色也是一变,嘴角轻微的抽搐起来。
在一旁的骨头忽然兴奋道:“你们快看,那大老鼠被杀死了,老鼠皮都掉下来了!”我仔细看去,发现那巨鼠的整张鼠皮竟然真的已经从身上脱落随着一股股黑色液体滑落在地上。
这时我忽然想起白天猫老道对骨刀说过的话:“因为它死后可以脱皮重生,所以名为千层鼠!”果不其然,等那没了皮的千层鼠甩干了身上的粘液,又一层长满了油亮黑毛的鼠皮出现在我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