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鼓动,打架的人越兴奋,没人吵了,她们打起来也没劲,于是两人收手,扭头看看周围怎么回事。就看见一个绣衣锦服,容貌绝美的年轻夫人坐在椅子上,正笑吟吟的看着她们,刚刚围观的一众人等,全都站在了这个夫人的身后。
两人就讪讪的收了手,其中一个反应快一点,马上就指着另一个道:“她院里的槐树叶子全都吹到了我这边!我这边院里没有槐树,我叫她扫了,这婆娘不但不扫,还过来跟我打架!”
另一个也反应过来了,急忙更大声的道:“来的时候说好了的!个人管个人的院子!凭什么我要扫你的院子?今后这样的事情多了,你的院里脏东西跑到我院里来,我就叫你给我扫,那不是乱套了?我硬说我院子掉了你的东西,你要给我扫了,你扫不扫?!”
她说完了这一番话,自觉的很有道理,得意洋洋的看着旁边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的那个婆子,然后转过来看楚恪绮。
楚恪绮冷笑着道:“今儿才回来,就看到这么热闹啊!怎么着?你们这些个新来的,是真不把我们主家放在眼里,还是想别的呢?你们是有体面了,还是有了什么大功劳了?进来不到一个月就敢这样执杖明火的打架?满嘴的污言秽语,我们这清清静静的府门,是容你们撒野的地方?!”
那两个婆子听这话有些不善,先说话那个便跪下了,后面那个还犹豫了一下才跪下,嘟囔着:“是她没理!主家也要讲理。”
“大胆!”玉凤娘呵斥了一句:“二NaiNai说话,你还敢回嘴!”
“讲理?你这会儿倒敢跟我说讲理的话?!刚刚干什么去了?怎么不知道讲理了?”楚恪绮冷笑着,对玉凤娘道:“把新来的人都给我叫来,紫果,你数着,五十个数之后,没来的全都打二十大板!”
玉凤娘急的赶紧答应一声就跑了出去,紫果在这边就数了起来,数到了三十,玉凤娘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在她之前之后,跟脚的就来了不少,全都跑的呼呼的,紫果数到了五十,楚恪绮就命人去喊执杖的婆子。
后面来的三五个人被拦在了另一边,执杖的婆子一来,楚恪绮就命人将这几个拖下去打了二十板子,打完了又拖回来,站在旁边看着。
“我们府是有规矩的地方,你们进门的时候,玉凤娘手把手教过,你们是没放在眼里?”楚恪绮对着下面的人冷冷的扫了一眼。
刚刚打了板子,众人已经全都变了脸色,站着的姿势都恭敬了很多。
“这两个打架的,拖出去一人打三十板子,拉到人市卖了。这几个看热闹的,拉下去打二十板子,叫牙婆领回去,我们不要了,还有这个,”楚恪绮指了一下给自己端藤椅的那个,似笑非笑的道:“这个拖下去打五十板子,也卖了。”
那个搬藤椅的,在前面她发落的时候,就已经变了脸色,感觉不好,一听自己打得最多,不由得大叫一声:“关什么事?!”想了想,脸色数变,然后泛起一丝狠劲!
旁边执杖的婆子早盯着呢!一把就把她按住了,捂住嘴拖下去了。玉凤娘吓得冲到了楚恪绮前面挡着。
楚恪绮冷笑道:“好啊,这可真的是找的好下人!”
玉凤娘一听,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上:“都是奴婢的错!”
楚恪绮静默了一会儿,看了看余下的人,原本也就是十来个人,如今赶走了七八个,剩下的也就只有七八个了。
“你的这顿打且记着,少不了你的!”楚恪绮对玉凤娘道:“余下这几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调教好了,再叫出来,一个月后我来看,若是还有不懂规矩的,新帐老账我和你一块儿算!”
“是!”玉凤娘汗津津的答道。
楚恪绮没再说话,玉凤娘急忙的爬起来,将余下的人全都领走了。
紫果看着那帮人的背影道:“真是好笑!这边的人怎么都这样!”
楚恪绮站起来往外走:“别说什么这边人那边人的,地域不同,性格是有些差异,不过也不能就说哪儿的人性格好,哪儿的人性格不好!”
紫果吐着舌头:“是啊……”
“就像一个人的性格,要是直爽呢也有好几种说法,好听的就是豪爽真性情,不好听的就是太冲了,不懂得回旋。”
紫果频频点着头。
沿着碎石子下路走回了自己的院子,楚恪绮便也不出去了,今天才回来,精神是不错,但是身体还是有点受不了。
在过了两日,玉凤娘重新换了几个人,将这些人聚在一起教规矩去了。
楚恪绮心中其实很清楚,这不怪玉凤娘,实在太忙了,根本就顾不上,不过正好有这件事作伐,也是要叫新来的下人们看看府里的规矩,不要一味的偷Jian耍滑。
如此到了十一月,楚韬和朱翊宸依然是忙着宅子和山下人员安排的事,楚恪绮和柳笛已经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一直忙到了腊月二十左右,楚韬和朱翊宸这才算是把山下的事情忙完了。
腊月二十三日,大家坐在暖和的屋里聊天。
楚恪绮穿了一件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外面穿着大红洋绉褙子,手里捂着一个玛瑙狮钮兽耳活环手炉,正听着楚韬和朱翊宸的说话。
“那个县丞就是想要钱,一定不能给!要是给了,一来引起怀疑,穷的四处打饥荒外乡人,怎么会有银子给他?二来,今后落脚的人,来一家给一家,那不是叫人怀疑?”楚韬说的,是侍卫在山下安家的事情。
朱翊宸笑着点头:“我已经跟他们说了,我不管怎么住下,反正不能给银子。”
柳笛接了一句:“就是!既然说的是外乡人,那就是赖在这儿的!哪还有银子打点他们?再说,一般的老百姓哪儿懂啊。”
“是啊。”楚韬点头。
楚恪绮没有插嘴说话,反而笑了起来,觉着这样很温馨,而且感觉到,朱翊宸因为忙着这些事,似乎已经把那惆怅化解了一些。
人要是忙了起来,哪里还有时间多愁善感!
屋子边摆着个翠狮钮活环四足长方盖炉,外面罩着镂空鎏金架,将整个屋子烤的暖烘烘的。
“楚韬,那我们来的时候,我瞧你给县丞还有县令打点了些银子,那也不应该吧?”柳笛问道。
“那当然不一样了,那是应该的!”
柳笛不由就大声道:“那怎么应该了?我们也是外乡人……那时候我劝你别理他们,咱们偷偷摸摸的,何必跟官府打上交道?你偏一大堆的说辞,如今又反说不能给……”
楚韬‘噗嗤’的笑了,看着她笑问:“你这是找我后账呢?”
柳笛声音就低了点,嘟囔着道:“当初我问你,你也不解释清楚……”
楚韬笑着道:“好好好,我现在给你解释清楚!”他过去坐在柳笛身边,顺势的把手搭在了柳笛坐的椅子上,笑着道:“咱们和那些侍卫不一样,他们是装成穷人,流浪的异乡人,没地方住了,随便找个地方……也就是咱们山下,住下了,开荒种地……今后开荒的时候,还少不了要跟官府折腾呢!他们穷,所以不能给官府钱,给了,那不就是自打嘴巴,叫人知道他们其实不是穷人,有的是银子!咳咳,咱们不一样,咱们本来就是从别的地方搬来的地主老财主……”
朱翊宸早已经站了起来,笑着走到了楚恪绮的身边,将她面前的镂空香炉打开,用玉柄象牙柄小刀火镰夹了一块香饼放进去,浅浅的埋在灰里,又在上面戳了几个眼,盖上香炉盖,扭头看楚恪绮。
楚恪绮抿着嘴笑着看哥哥和嫂子在那边拌嘴,感觉到他的目光,仰起头看他,他朝她一笑,她便回了一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落初文学(luochu.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