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利益。只为了让他最后君临天下,成为名垂千古的君王。
那是他看着长大,捧在手心里护着的孩子。他敢指天立誓地说一句,他半分为自己打算,为沈家打算的私心也没有。
结果,在他的培养下,他果然成为了一个有抱负有野心的好皇帝。
可是沈家与他的灾难也来了。
当最后那人站在他面前,一脸冷酷地说:“太傅,一路走好。”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一生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被拉入这个政局并非他本意,最后为了他背弃家族却是他甘心情愿的。只是结果换来的却是抄家灭罪……凌迟处死。
当他跪在他脚下问他为何的时候,那位高高在上的年轻君王轻描淡写地道:“朕不得不给自己的江山,给天下之人一个交代,朕又不能杀了所有的人。朕只有找到那个世人皆以为的罪魁祸首杀了以平民愤,并给那些摇摆不定的势力一个警告。太傅,要怪就怪你是沈家的当家,是那一帮老家伙心中的支柱。只有你死了,朕的江山才能稳。”
“世人皆以为的……罪魁祸首?”他当时看着那位年轻的君王道,“那么皇上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那位君王神色复杂,最后却是道:“不,在朕心里,你是一位好太傅。朕有今日,全是你教导之功。只是,坐在这龙椅上的人,总是会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好一个身不由己!
沈惟记得自己当时笑了,笑声怎么也止不住。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为了他作为一个君王的“身不由己”,他就得死无全尸!
当那四千六百刀一刀刀的割下来的时候,他心中的恨意是任何人都无法体会的。四千六百多刀,整整割了三天三日。
那施刑之人是个经验丰富的老人,七十多岁,连拿刀子的手都在发颤了,下刀割肉的时候却是十分的稳。他熬了三天三夜,曾经求那老人给个痛快。
那老人却是眯缝着眼晃悠悠地拿着刀子道:“别急,别急。”
他再一次活过来的第三年,就是将那当年行刑之人绑了来。让人照着他当年的死法,还给那人四千六百刀,一刀不多,一刀不少。
当时那人还只是一个中年汉子,哭喊着问他为什么。
他笑着道:“因为身不由己。”是啊,他再一次活过来的头几年,每一夜都没法安安稳稳地睡着。一入睡就全身都疼,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刀子割肉地时候的那三日。循环往复,没有尽头。
于是他想,若是那人不死,他这一生都没有办法睡一个安稳觉了。
这一生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至少当年那些罗织到他身上的罪名他要一一去实施,才对得起他的所谓“身不由己”。
他开始也想过在那位君王一出生就将他杀了的,还想着干脆不让沈凤娇进京。可是最后他却还是不甘心。
他记得当年他还是他的太傅的时候,他曾经道:“太傅,我最感激您的是什么您知道吗?我最感激您的,就是您让我明理,让我知道了怎么样去做一个合格的帝王。”
于是他想,这位三皇子还是生下来吧,他也依旧会扶持他上位,只是这一次,他要把他教成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昏君!
三皇子死了,这个目标是没有办法完成了。但是他还是无比痛恨这宣家人的江山。痛恨坐在那张椅子上的所有人。
“公子?公子?”季儿轻声唤道。
沈惟回过神来。
“我差点忘了,蒙古王的时日应该也不太多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让我一下子没有顾忌到,倒是让他们先下手了,将祸水引到了乌恩其的身上。”
季儿有些惊讶地看了自己地主子一眼,在她心理,这位主子向来是算无遗策的。只能会说自己事先没有想到。
沈惟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他确实是没有顾忌到蒙古那边的情况。
因为若是按照原本发生的,皇上在生前就应该下了决定要帮助这位二王子夺位,并做好了相应的安排。只是上一次,这位二王子真的是一个十分懦弱且好控制的人,且对中原和宣家人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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