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嬷嬷心中一喜,薛氏却是努力忍住了眼中的涩意。
“奴婢想着……”
“老爷,大老爷来了,说在外院等着您呢。”薛嬷嬷只开了个头,一个丫头的声音便突兀地插了进来。
屋里三人都朝着帘子那头看去,见沉香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隔着帘子脆声禀告道。
薛嬷嬷面上一僵,不悦地瞪向沉香:“你进来不知道通报吗?明明见到老爷在此还这么没有规矩!”
沉香道:“嬷嬷恕罪,是大老爷说他有急事。奴婢怕误了事情,所以才急急进来禀报的。”
薛嬷嬷还想说什么,薛氏却难得地开口打断道:“外院的事情自然是急事,嬷嬷便饶恕这丫头这一回吧。今后我会好好管教她的。”
薛嬷嬷皱了皱眉,看了王栋一眼,忍住没有说话了。
王栋对薛氏点了点头往外走:“我先去外院了。”
待走到薛嬷嬷身边的时候,王栋顿了顿:“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说着王栋便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王栋走了之后,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半响,薛嬷嬷才冷声对着帘子那边道:“你自己去后院找管刑罚的嬷嬷领十个板子。”
薛氏见状又想说话,沉香却是抢先道:“是,奴婢知道了。”说着就利落地行了一礼,往外去了。
薛嬷嬷脸上神色又是一沉。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了薛氏与薛嬷嬷的时候,薛嬷嬷看了薛氏一会儿,说道:“二小姐是在怪我?”
薛氏闻言猛地一抬头:“我……没有。”
薛嬷嬷又看了薛氏一会儿,直到薛氏又将头低了才道:“那就好。老奴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薛家。为了二小姐你。”
薛氏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薛嬷嬷淡淡道:“老爷这一脉,只剩下了二小姐你。薛家的香火不能断在这里,如玉小姐是与你血脉最近的了。如今已经是四年过去了,你的肚子还没有动静,老奴看在眼中怎么不能为您为薛家谋划一二?”
薛嬷嬷走近薛氏。帮薛氏将桌上的宣纸与笔墨拾掇起来,也看到了王栋写在了宣纸上的鹣鲽两字。
“花无百日红,男人皆是贪新鲜好颜色。二小姐你别看着现在什么都好。等再过个十年八年的你再看看,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最靠得住的不是丈夫而是孩子。老奴是半截身子埋进黄土里的人了。这一辈子看得比你多。也看得比你透。老奴是不会害你的。等到如玉小姐生了孩子,你是嫡母也是姨母,到时候再想法子将那孩子养在你的名下,就当是你亲生的。”
薛氏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薛嬷嬷将那张写了字的宣纸收了起来,放到了存放纸笺的木盒里。
“你现在心中或许会有些不痛快,但是以后就会知道了,你好好想想吧。”
说着薛嬷嬷便转身退了出去。
薛氏颓然坐在了椅子上。呆愣了片刻,才苦笑。
她想不通又能怎么样?还能照着她的意思来吗?
又过了会儿,外头又有了动静。
“沉香姐。你小心,看着点。”木莲带着些哭腔的声音响起。
薛氏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外头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木莲便掺扶着沉香一步一拐地进来了。
看着满头大汗,连站都站不住的沉香,薛氏心中有些苦涩,招呼着木莲先将沉香扶到了小丫鬟值夜的小榻上趴着,又吩咐到:“木莲你去叫门房去请个大夫来。”
待木莲领命去了,薛氏又道:“这几日你好好休息,活儿都交给木莲她们去干,先将伤养好了再说。”
沉香却是回了薛氏一个灿烂的笑,似乎是丝毫没有将这是个板子放在眼中:“多谢夫人,奴婢皮糙肉厚的,没有事。夫人,奴婢来的是不是很及时?”
薛氏闻言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沉香:“你,你刚刚是……故意的?”
沉香调皮地炸了眨眼:“也不算是故意,外院确实是派人来问老爷了,只是没有这么急而已。奴婢是夫人的贴身大丫鬟,怎么能看着夫人你被人欺负。”
薛氏有些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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