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人,毛伯温看着有些熟悉,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此人名姓。
“阁部。”张经等人施礼。
毛伯温笑着示意他们坐下,待三人落座,仆役上了茶之后,才问道:“这位是?”
那瘦小之人见毛伯温看向他,连忙又站了起来,恭敬回道:“下官张岳,见过阁部。”
毛伯温恍然大悟,问道:“原来是维乔啊,怎么几年未见,竟是这般模样?”
张岳苦笑道:“年前患了一场大病,所以瘦的脱了相,下官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倒是没有几年好活了。”
毛伯温又仔细打量他,眼前之人正是廉州知府张岳,弘治五年生人,正德十一年的进士。
张岳为人正直,早年为劝阻武宗皇帝朱厚照南巡,被罚跪在宫门前五日之久,又遭东厂廷杖,几乎被打死,后被贬官到南京,做了一个国子监学正。
等到朱厚熜登基之后,这才官复原职,只不过又因为恶了内阁首辅张璁,又被一贬再贬,远离了京城。
嘉靖十五年,毛伯温到西南巡视,备战安南,听闻他颇有才干,便推举了张岳出任廉州知府。
已经快到五十岁的张岳,竟让毛伯温有些恍惚,面对这位正直无私之人,毛伯温颇为尊敬,便听他道:“去年,还曾听闻,说维乔你在廉州查访民情,施行教化,又改建了郡县二学,大振我士林风气。”
张岳连忙回道:“阁部过誉了,此乃下官份内之事,当不得说。”
两广总督张经笑道:“张大人在廉州府做的事情,可也是令我等甚是敬佩。”
张岳连连摆手,谦虚道:“下官份内之事而已,几位大人过誉了。”
众人又寒暄几句之后,张经便将话题引回到安南上。
“阁部,数日前,锦衣卫百户王桐带人已经深入安南,打探消息,不出意外,这几日便应该有消息传来。”张经想起一事,便向毛伯温回禀道。
毛伯温听他此言,倒是没有什么疑惑,开口道:“原来是王桐,本官知道此人,当年,兵部曾派随同千户陶凤仪,前往安南侦查敌情。”
“想不到此人倒是颇有勇武,倒是锦衣卫中少有的人才。”毛伯温淡然道。
安远侯柳珣道:“阁部,今日大家都在,这打是不打,您给个话,也省的儿郎们天天烦老夫。”
毛伯温环视一圈后,才道:“也好,今日诸位都在,那就议一议此事,眼看着年关将至,打与不打,也要有个定论了。”
“怎么,这商讨军机,都不叫本侯么?”正在这时,便听见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而后便见咸宁侯仇鸾晃着身子,走了进来。
柳珣冷“哼”一声,没有理他。
仇鸾看了一眼毛伯温,又看了看翁万达,手指着他道:“原来是翁大人,想不到本侯又回来了吧,哈哈哈……”
翁万达也与这仇鸾有嫌隙,早年间,仇鸾任两广总兵官之时,放纵手下悍卒横行无忌,欺压百姓,多行不法之事,翁万达却丝毫不惧于他,将其手下违法乱纪的十余人关押进大牢,并判了流放之罪。
因此,翁万达声名远播,并被提拔。
在仇鸾看来,这翁万达就是踩着他咸宁侯的脸面爬上去的,面子丢了,岂能与他和平共处。
毛伯温知道仇鸾不仅与翁万达有嫌隙,也与安远侯柳珣有仇,是以这段时日,便放他在城外花天酒地,只当不知道。
想不到今日,他不请自来,便只好开口道:“咸宁侯,今日诸位在此,正好商讨一下,这安南莫登庸一事,不知侯爷有何见解?”
仇鸾找了把椅子,坐了下去,一撩衣袍,轻笑道:“自然是由阁部做主。”
毛伯温淡淡一笑道:“也好,那咱们就商讨一下,给这出征一事,定个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