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非正常人

重起来。

    女人将武士刀缓缓收了起来，正视王旭，道：“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你很适合。”

    “噢，能不能解释下，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王旭问。

    女人眯着眼睛，咧着嘴，笑得有些神秘：“你去过暴力街区，你知道那块地方，而我们来自于那里。”

    其实王旭早就猜得八九不离十，这群人能够这么光明正大地冒犯法律，也只有那些人了。

    那些被称之为“畸形”的怪物。

    “在那里你会找到很多你的同类的，没有任何人敢来嘲笑你的长相，你将会被人尊重。”女人继续道。

    王旭没有任何犹豫地摇了摇头。

    “没兴趣。”接着，他补充道：“我可一点儿也不畸形啊。不抽烟不赌博不酗酒，除了长得磕碜了点，我其实是一个非常标准的好男人。”

    女人哈哈一笑，连她都觉得王旭是在自欺欺人。

    “不丑？标准男人？哈哈哈，天大的笑话。就算你内心纯良，可在这个以貌取人的社会里，没人会在乎的。只有跟着我们，你才会找到集体，拥有安全感。”女人继续抛出橄榄枝。

    “你想想你身边的人，那些人空有一身漂亮好看的皮囊，可黑夜临近，他们就会露出狰狞的牙齿，变得贪婪、愤怒与暴力。日复一日，夜复一夜。伪君子与卫道士成了这个世界最得宠的人。其实你心里也明白，不管你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与生俱来的样貌，以及人们对丑陋根深蒂固的鄙视。”

    “所以，你要做的，是亮出拳头。让那些嘲讽你的人，付出代价。让他们下次见到你的时候，露出的不再是24颗嘲讽的牙齿，与令人作呕的讪笑，而是尊重。”

    “道德？那只是自我约束的说辞。这个世界从来要的是实力。只要你站在制高点，你就可以解释道德，而不是被道德塑造。”

    女人像电台女主播，铿锵有力地说完之后，却发现王旭又拿起脑袋在桌子上猛磕起来。

    哐哐哐。

    “该死的设定，该死的设定！……”

    王旭直到现在还对系统耿耿于怀，这不是坑人吗？让一个搞哲学美学的，去搭救周瑜。

    再说了，这儿又出现一个鸡与鸡蛋的悖论，又简称为祖父悖论。

    如果咱瞎猫碰上死耗子把周瑜给救活了，凭借周郎的雄姿英发，没准最后还能让东吴一统天下呢。要知道，当时的英雄也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后头都因上了年纪腰酸背痛腿抽筋，眼睛一闭死翘翘了。可咱周郎呢？人家雄姿英发啊。如果不死，没准等你曹操、刘备、诸葛亮都死了，就咱周瑜称大王了。那么，这历史就发生了改变，搞不好后面就没有司马懿什么事儿了。

    这是历史，可不是神话玄幻小说，一旦篡改绝不是简单地跟作者过不去，而是关系人类命运前途的大事。

    这系统是叫俺王旭去干一件反人类的大事啊。

    因此，想到这儿，王旭又觉得自己被系统坑了，只拿脑袋在桌面上磕呢。刚才这女人慷慨激扬的那番话，王旭压根没听嘛。

    “你到底怎么了？”女人带着三分火气问，让这样一个理性到病态的女人生气，这得是多么一个疯狂的男人啊。

    王旭恢复正常，拿手指擦了擦额头磕出的血花。

    “没事！没事。你刚刚说到哪了？噢对了，你问我有没有兴趣，我说没兴趣，然后呢？”

    女人忽然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两个眼珠子瞪得有铜铃那么大。

    刚刚那些发自肺腑的话，你王旭竟然当耳边风？

    “我要你跟我走！加入我们。”女人终于怒了，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蹦跶出来的。

    王旭已经感受到强烈的愤怒气息，不过也奇了怪了，怎么系统还没扑捉到暴力粒子呢？

    对于别人的礼貌要求，如果是合理的，王旭自然会答应，如果是有违本心，王旭会毫不客气地拒绝，就像现在。

    “我不是说了嘛，我不走。现在的生活多美好啊。”

    王旭还是最初那副轻描淡写地表情道。

    “那——我只有带你走了。”女人话刚说完，手中的武士刀一闪，王旭已经摆好架势准备做拼死一搏了，可女人却又不动了。

    她的手被一脸弥勒佛相的男人抓住了，男人冲着王旭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就抓着奇怪女人走了回去。

    原来这家伙才是三人中的老大啊。

    楼外，一辆加长版林肯车上。

    奇怪女人很愤怒，吼道：“为什么你不让我宰了那家伙？！”

    弥勒佛相的男人嘿嘿一笑，道：“你没发觉嘛？他好像有两个人格。”

    女人的眼珠子一下子定住了，回想之前王旭的荒诞言行，自语道：“好像……是的。”

    弥勒佛相的男人嘴边咧出一个邪恶的弧度：“他一定会成为我们的人。只是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