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秦苍努力凝神看去,只见一个侍婢模样的女子朝自己伸出了手,虽男女有别,但此刻难受得紧,他顾不了太多,便扶了上去,“送本侯回宴席。”
“是,侯爷。”女子低垂眉眼,很是温顺。
走了一段,白秦苍只觉离正殿越来越远了,不由皱眉,“本侯要回席上,你这是带本侯去哪?”
女子推开一扇门,架着白秦苍的臂膀便往里走去,“侯爷醉得厉害,不如先歇息一会。”
白秦苍心知皇宫不是他随便歇息的地方,当即便欲回身,不料女子却不松手,不由一边推她一边喝道,“放肆!”
他以为自己这一推还有千钧之力,无奈胳膊手臂都软绵绵的,落在女子身上,跟挠痒似的。
女子不紧不慢,从怀中掏出一方绣帕,笑盈盈往白秦苍面上一扬,一股异香钻入鼻孔,惹得他腹间那股无名火越发躁动不安。
偏生那女子扯住了他腰带,只轻轻一用力,他便跌在女子身上……
乾华殿。
庆王夫妇和王彪坐在一起,群臣的交谈声遮住了他们的低语交谈。
“可办妥了?”
王彪挑挑眉,“万无一失。”
庆王笑得阴鸷,“未时已至,你这个御前侍卫长是不是该带属下四周巡查一遍了?”
王彪抱拳,“是,大统领。”
再说白晚舟见白秦苍许久没回来,不由有些着急,想让南宫丞去净房找找,可那鸟人干完亏心事不知躲去了哪里,只好亲自去找。
刚没出殿门,却被庆王妃一把捞住,“七弟妹,你今日大喜呀!”
看到庆王妃笑嘻嘻的娃娃脸,真不比看到楚醉云那张温柔脸心情好哪里去,但又不得不应付。
白晚舟捂住了肚子,一脸痛苦,“大嫂,我内急,要去净房,回来再陪你唠嗑。”
庆王妃咧嘴一笑,“巧了,我也想解手,咱们一起吧。”
白晚舟气得想问候她姥姥,正想着下一步脱身之计,不远处的耳房传出了尖锐的哭喊。
紧接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从里跑了出来,跑到庆王妃跟前,咕咚跪下,“王妃,救救奴婢啊!”
庆王妃觑了女子一眼,惊道,“这不是廖尚仪吗?怎么了这是?”
廖尚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奴婢适才经过乾华殿外,忽被一位男子掳进耳房,那男子欲对奴婢行不轨,奴婢费尽力气才挣脱出来,王妃娘娘,替奴婢做主啊!”
庆王妃惊道,“今日宫宴,满朝文武皆在,哪个不怕死的这么大胆子!”
廖尚仪一手捂着被撕破的胸衣,一手指回耳房,“那登徒子还在里面!”
庆王妃解下外衣披到廖尚仪身上,眯眼道,“放心,你既是宫中女官,又是贵妃娘娘的亲侄女,此事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金羽卫!去耳房捉出那个登徒子来!”
王彪喏声,立即带人冲进了耳房,片刻便拖出一个衣衫凌乱的男子。
男子满头长发散开,挡住了脸面,直拖到面前时,众人才认出他面貌。
白秦苍!
白晚舟惊呼一声,“哥哥!”
庆王妃也惊得捂住了嘴,“定山侯怎么会……侍卫长,这事儿我也做不了主了,你快去请皇上出来定夺吧。”
“是!”王彪脚步飞快,往殿内跑去,经过白晚舟身边的时候,微不可见的邪魅一笑。
白晚舟瞥见他笑容,猛地反应过来,这是他们一家子下好的连环套!
晋文帝很快出来,看到眼前这一幕,龙颜大怒。
无奈白秦苍烂醉如泥,几桶凉水也没浇醒他,晋文帝只得下令先将他打入诏狱,醒后再审。
好好的接风宴变成这样,群臣都脚底抹油遁了,剩下的都是皇室中人。
廖尚仪哭成了个泪人,若不是庆王妃拉着,几度欲撞柱子寻死。
今日宴席皇后和妃嫔都没来,大公主便替自家表妹出了头,“父皇,您可要为婉儿做主啊!她才十七岁,出了这等事,往后还怎么嫁人?母妃为了锻炼她才招她进宫做女官,她可不是普通的奴才!那白秦苍好大的色胆,连女官也敢轻薄,父皇一定要狠狠惩治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