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咱们可赔不起。”
薛蓝田面上又是一烧,幸好熄了灯,否则看到她通红的脸一定少不得又是一阵揶揄。
舒少白把薛蓝田稳稳搁在床上,随后走到了帘子那头,躺到了自己的一半床上去。薛蓝田听到那边床板发出的轻响,终于长嘘了一口气。却闻那边清淡的嗓音继续传来,“小孩子,正在长身体,还是乖乖睡觉的好。”
薛蓝田狠狠地瞪了过去,接着心中又是一黯,果然他只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不过也是,现在这具身体不过十四岁,确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遂漫不经心地盯着天花板,“放心,少睡一宿不会影响我生长激素的分泌的。”
“嗯?”单音上扬,薛蓝田暗叫不妙,完了,又说错话了,遂急急道,“你就当我说的都是梦话,睡吧。”
半天,直到那边传来了轻浅的呼吸声,薛蓝田才心中惴惴地睡了过去。
这夜里,薛蓝田做了个梦,梦中满是今天白日里那些模糊的光影,不过破碎又支离。恍惚间,仿若自己变成了其中的主演。赤蝶翩跹激起漫天的血色,自己孤身站在断崖前,茜红的裙角被风鼓起,前方是被血色染红的凄凉夜色,身后站着的却是那抹熟悉的身影,那是舒少白。
她回过头去,想要叫他,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只见着他深沉的目光中似有悲色,猝不及防间断崖坍塌,她若一只断翼的赤蝶直直坠下,下面是一排排直指苍天的刀刃,在空中都能感到那种森然的寒意。空中似乎有人在吟唱祷告一般的诗篇:
我要用爱情最冰冷的刀锋,惊醒你的记忆,让它在午夜里疼痛,从此不会再忘记???
不会再忘记,忽然,薛蓝田感到脑中一阵尖锐的刺痛,一下子惊醒过来。刺目的天光落进眼中,灼得生疼。原来已经到了近午时分了。
薛蓝田揉了揉发胀的头,赤着足踩到了地板上,室中无人,想来舒少白已经出去了。她自行洗漱了一番,推开了房门,外面是一场新雪,落在庭中馥郁的繁花上,呈现出一种违和的美感来。薛蓝田轻轻踏出房门,院子中间的方亭中似有一人。
舒少白轻轻回过头,隔着亭中珠帘,看向在门口呆愣着的薛蓝田,缓缓一笑“怎么?还没睡醒?”
薛蓝田望着日光下泛着淡淡光晕的熟悉侧影,微微一笑,走到亭子里去。“干什么呢?”
却见他轻轻执起石案上的一只茶碗,递给了她,“自然是等你吃饭,先坐下,饭马上就到了。”
薛蓝田执起茶碗轻轻啜了一口,“兄弟,你可真贴心。”
舒少白笑笑,“彼此彼此。”
薛蓝田的目光忽然变得深邃起来,想起了那个噩梦,脑中忽然灵光一现,“刚刚,我想到了如何治疗西陵霏了。”
舒少白的目光淡淡地看过来,嘴角微微上扬,“哦,这么快就想出来了。”
薛蓝田点点头,“一会儿咱们就过去,不过,你还是先要把她打晕,否则,我没法施针。”
舒少白笑意更沉,“好说。”
此时,院中流水淙淙,明丽的花枝上被着一层薄白新雪,庭中纱幔轻垂,远远观望,人影如画,岁月如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