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
多达二十个身穿囚服的罪犯被陆陆续续押下车。
听到场外亲人的哭喊声,他们下意识扭头看过去,眼神中充满恐惧,不舍,悲戚。
“老大,你看,那个是不是......?”
黑熊突然指着其中一个罪犯道。
沈策循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一个三十岁左右,身材圆滚,面色白净的男子闯入视线,很是眼熟。
“石括?”沈策呢喃道。
“是他对吧,这小子怎么会犯事?”黑熊疑惑不解道。
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疑问,主要是这个石括在他的印象中,就是一个老实的不能再老实的家伙。
北境战事最吃紧阶段,整个战区几乎是不分昼夜,当时石括负责指挥部的伙食,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时候他已经在炊事班呆了近十年。
手艺自然是没话说,要不然沈策对他也不可能有印象。
能在炊事班一待就是十年,在外人看来其实没有什么出息的。
不过,这家伙倒是看的开,似乎也很享受自己的职务。
为人随心随和,每天乐乐呵呵的,见人三分笑。
有次在指挥部一起用餐时,沈策问他想不想上前线。
这家伙连连摆手,用夹杂方言的语调,笑呵呵的说道:“长官,俺不是怕死啊,俺知道自己不是打仗的料,上去就是给人家送人头哩。”
“俺能把长官们的一日三餐搞好,就算为国家做贡献了。”
话虽这么说,其实大家都知道,这家伙是真怕死,这一点,他在其他人面前从来不讳言。
在一群领导面前自然不能说自己是因为怕死才待在炊事班的。
听说是家里的独子,还指望着他退伍回家传宗接代呢。
后来战事一结束,他就第一时间申请退役了。
没想到再次见到这家伙,居然已经成了阶下囚?
沈策也十分好奇,这么一个怕死的家伙,能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以至于公开处刑?
“去看看?”黑熊问道。
沈策微微点了一下头,黑熊将警戒线拉高,两人一前一后闯进了刑场。
“回去!”
“退回去!”
刚走进刑场没几步,两名荷枪实弹很快便冲了过来,用枪指着两人喝道。
黑熊从怀里摸出军官证递了过去。
其中一名士兵接过军官证看了一眼,立刻绷直了身子,工工整整敬了个军礼。
一星将官,位同地方大员。
“可以过去看一下吗?”
黑熊伸手示意了一下,顺便问道。
“这......”
那士兵将军官证恭恭敬敬递到他手里,支支吾吾道。
黑熊将证件塞进口袋,没有理会他,径直从他身边错过,朝执刑台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一众罪犯已经被押着走到了预定执行枪决的位置,泾河岸边。
“案底拿过来我看一下。”
几名执刑官正襟危坐,神色严肃,大概是正在等待负责执行枪决的行刑小队准备就绪,一道陌生的声音冷不丁从后边传了过来。
众人不约而同扭头看去。
沈策跟黑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们身后。
“你们是什么人?!”
“谁让你进来的?!”
“来人,把无关人等赶出去!”
主位就坐,本名贾盛的执刑官,脸色一沉,怒声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