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了。”
“不是,”许他他连忙拎起藕,“外婆我想你了。这藕是刚刚挖起来的,很好吃的。”
陈梅之两只手一推,一袋子的藕掉在地上,滚得滚,有的已经折断了。
许他他没有慌神,从容不迫的蹲下去,把散落出来的藕都一一装进袋子里面,放在陈梅之的脚边,“外婆,我知道您还不想看见我,我这就走。”
说完,许他他拉了拉绳子,小声告诉阿狗该走了。
陈梅之嘴唇发颤,她心里是不想让孙女走掉的,事实上她还是赶走了她,就像之前一样。
她低眸望着脚边的被洗得干干净净的藕,百感交集,拎起它,缓缓的转过身,回到后院,坐在水井旁的石凳子上,咬了一口又洗过,削皮之后的藕。
“喵喵喵,喵。”
陈梅之闲下来的手抚着阿猫的脖颈,热泪盈眶,嘴里的咀嚼的藕是甜带着微苦,脆脆的,余味很足。
搬来这里之后,她的日子还是像在清水市一样简单,不过,不会那么压抑,胸口不会长期都闷得慌,头昏脑涨的。
时而会和自己原先关系好的一群姐妹一起打打牌,搓搓麻将,说起自己的孙女许他他,就是千百个好,笑得合不拢嘴吧。其他的人听到都说羡慕。
但也不能够每天都这么消遣日子。她们有她们自己的生活,要照顾外孙或是孙子,有时候还会和自己儿媳妇争嘴,和儿子赌气……
她是一个外人,不能够每一件事都插一脚。这样一来,一早上就回去菜园看看地里的菜长得怎么样,那些需要抽枝,需要施肥。
回家后,她会把自己摘来的西红柿用红糖腌起来,搁在水桶里面,放在水井凉个一刻钟就拉起来,坐在太阳底下很慢很慢的吃。
看似过的日子还蛮清闲。
她终究还是惦记许他他,担心她吃饱穿暖没有,在外面有没有受人欺负,有没有怪自己心狠,记恨自己……
想的多了,她就胸口闷,脑子昏昏沉沉的。她舍不得买医生建议的心脏病药品,从其他老人那里知道便宜药,她就换成那个。实在还是不舒服就回床上睡一觉,心想,睡一觉就好了。
这些事许他他一直都不知道。
许他他现在不想回去,哪儿也不想去,眼观四周围,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水沟旁的香樟树下。
“阿狗,想不想阿猫?”
阿狗热的伸舌头,这儿舔舔,哪儿嗅嗅,“汪汪汪。”
“你喊小点声。”许他他有点嫌弃它,伸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它的脑袋瓜,“你说,阿猫这么就都没有看见我会不会忘记我?”她想说的其实是:外婆是不是一点都不想我的?
“汪汪汪,汪。”
“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许他他忽然赌气似的收回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我感觉要凉了。”
“许他他。”
闻声后,许他他立马从地上爬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应该是我的台词。”
许他他撇撇嘴,冷哼了几声,重新盘着腿坐下去。
“这是我先找到的地方,请你立马离开。”许他他说得很认真。
“看你那样就知道事情不顺。”
许他他两边看看,“这里是没有石头,不然我砸死你。”
“至于吗?”
“你站着说话不嫌腰疼。”许他他说,“柯牧言你别惹我。”
“你可以从你外婆的姐妹那里下手。”柯牧言一本正经的提出自己的建议,“当然,你若是不屑的话,就当我没说。”
“呃……这个法子还不错。”许他他托腮想了想,“看不出来嘛,你倒是挺会想法子的。怎么“之前遇见过这种事情?”
“白痴才会遇见。”
许他他登时就收起了笑脸,“和你说完完全不能够超过三句。”
柯牧言会心笑了笑,举起相机对着许他他拍照,然后拿着相机给她看,“你自己看看,这样子是不是够白痴?”
“喂,你这是故意针对我,马上删掉。”许他他嘴上说着,手准备司机抢走相机。
“想抢?没门!”
这一次柯牧言小看了许他他,而结果却是相机落进了水沟,两人也是差一丢丢就滚到里面去了。
“汪汪汪,汪汪。”阿狗不知情,还在一旁乐呵乐呵的叫唤。
“额,那个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相机淹水的。”许他他蛮后悔的,心里开始估算那个相机的价格。心想,之前那个小东西都没有赔呢,这下子自己这辈子都要陷进还债的漩涡里面了。
“你相机多少钱?”
柯牧言气得懒得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