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闲是真得不知道她还来干嘛。
言公主让人把成堆的补药送过来,坐在床边,情真意切地说:“好姐姐,是我错了,我不该罚你。”
言公主濡软的声音哀求撒娇道:“闲姐姐,你原谅我好不好?”
瞧,多感人。我差点就相信了。
乌雅闲没说话,她需要那些名贵的药材,她要继续活下去。当她举着红肿的手指回到怡景宫,却没找到自己那个蠢娘的时候,乌雅闲就只想活下去。
其他都无关紧要。
然而言公主很开心,她说她的好姐姐不计前嫌,肯收下那些东西。于是她让人送来更多的东西,从药材到灵犀宫小厨房炖的汤汤水水。直到下一次,她准备吻下来时,被乌雅闲浇了一碗苦涩的药汁。
言公主没有暴怒,只是定定地看着乌雅闲,问,为什么。
她好像有点委屈。
但言公主,灵犀宫的那位,她有什么好委屈的。
她要什么没有?她有什么不满足的?
言公主没有再来,也没有再送东西。乌雅闲关上门,怡景宫还是冷冷清清,月光洒下来。
言公主说,闲姐姐是月亮似的的人,真叫人心痛。
乌雅闲想到那双眼睛,还是个小团子的时候,就黑亮有神。跟一般的小孩子不太一样。
今上的宝贝,自然要有区别。这是天意。
年关的时候,乌雅闲在犹豫之间,还是去了宴会。晚了许多,冲撞了晁姑娘的独舞。今上大怒,当众责罚她。幸而晁姑娘百般求情,但也扰了今上的兴致。
然而言公主并未出席。
乌雅闲也不知道言公主为什么没有出现,只是晁姑娘送了她亲手熬的药粥过来,笑盈盈地叫乌雅闲快尝尝。
这也是很奇怪的。乌雅闲门前一向冷清,而晁姑娘是守着今上过日子的。她们两个不该有交集,偏偏晁姑娘却是如此熟络,热情得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晁姑娘还说,她正在学酿果酒,等哪日酿出顶好的果酒了,一定给乌雅闲留上一杯。
晁姑娘又说,闲公主你啊,是个月光般的人。
乌雅闲心底抽着疼,面色平平淡淡,一双眉目淡如秋水。
乌雅闲问:“你什么意思?”
晁千儿笑着摇头:“无甚意思,不过是听人这么一说,觉着是挺对的。”
晁千儿是很寂寞,乌雅闲知道。她守在今上身边,可着皇宫里溜达,逢人便笑,看见面善的还要上前挑逗。她是很耐不住寂寞的。
晁千儿吃了酒,攀在乌雅闲胳膊上问:“你怎么就能熬得住呢?”
怎么熬不住?活命而已,哪里还能讲求那么多?但其实并不是这样,乌雅闲自己清楚。跟活命无关,熬得住是因为心里有人。沉甸甸的啊,放着一个人,想着她什么时候来,她什么时候看过来,有个念想,日子就好过多了。
乌雅闲把晁千儿推开,任由她在桌上烂醉如泥,自己走到院子中间。
四方的天,就这么大,难怪晁千儿熬不住。
今上召见乌雅闲,这对怡景宫来说是件大事。外边的成公主见天寻事,但遍宫之人都知道成公主活得潇洒。他们的主子被遗忘在这个角落已经很久了,提到闲公主,有人还要好好想想,然后才说,哦,是那个公主啊。
原来宫中还有这么一个人啊。
乌雅闲跪在今上面前,没人让她起来,她像小时候那样,规规矩矩地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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