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般被噎个够呛,半晌才想起来问:“你对宝儿做了那般事?”
“做了你就不认她这个妹妹了?”
“做了我必要杀你这个混蛋!”
“然后呢?我是真不明白你干嘛这么轴,放着好好的路不走,非要在这些地方琢磨。”
夏般一双眼噙了泪,在火折子的光照下,亮得惊人。
梦言突然就不忍心了。
哎说白了谁不心疼自家妹妹?还是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会暴躁会拼命也是正常。
梦言叹口气道:“我带成公主回去。”
敬元白引路,牵着梦言朝深处走。前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然后是初云怯怯的叫声:“陛下?”
梦言没吭声。
初云跌跌撞撞地往火光处跑,一路摔了不少跟头,看到躺在地上的夏般才受惊似的停下脚步,慌张道:“陛下,我姐姐她……”
初云在乱石子上跪了下来,哭着求到:“陛下说过不会为难姐姐的。”
明明是她要为难我好么……
反正以后不会再见的人了,梦言也懒得讲那么多,低声道:“成公主呢?”
初云怔忪,片刻之后才指指身后,快速道:“成公主伤了脚,在那边——她是自己摔伤的!不是姐姐伤她,陛下,我姐姐没有做坏事的。”
胳膊肘往外拐的死丫头——不对,那是人家亲姐姐,护短才是往里拐。
梦言看敬元白一眼,敬元白二话不说,把火折子递给梦言,自己继续向前走。不多久就听到成公主的尖叫,叫声戛然而止,梦言心头一跳。
不知道敬元白是怎么收拾她的……
初云还跪在地上,梦言看她一眼:“你起来吧,你有没有受伤?”
初云摇摇头。
梦言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沉默半天,她又问一句:“你姐伤得重不重?”
初云显然是哭过了,眼睛红彤彤:“流了好多血。姐姐说没事,说藏在这里就不会被发现。陛下,你能不能让山下那些人都走,我保证姐姐以后再也不会行刺,永远都不会做坏事的。”
“恩,天亮了我就让她们走开。我让谢又安给你们送点伤药和银两。”
初云开始掉泪:“陛下要赶我走吗?”
这话说得奇了,不是你自己要走吗?
初云一张小脸可怜巴巴的:“我不想离开陛下。”
“那你不要你姐了?”
“我不知道。”
傻丫头。
梦言说道:“还是跟你姐走吧。留在宫里,封了公主,以后不管嫁进哪一家都是受罪。你那个脑袋,能跟那些人斗吗?还是走吧。趁我现在还不会拿妹妹去换江山稳固,你跟你姐随便逍遥自在,以后碰见个喜欢的人,好跟他厮守一辈子。”
初云摇头道:“要是走了,我就跟姐姐一起生活一辈子。”
喂你把你将来的姐夫放在什么位置了!
敬元白回来了。
梦言道:“随便吧,你自己的人生,你想过成什么样子都跟我无关了。药和银两都会放在这个地方,你们自己取。”
敬元白抱着成公主出现在视线里,成公主软绵绵地瘫在他怀里,手脚都耷拉下来了。敬元白侧耳听了一下,跟梦言道:“有官兵来了。”
在场的人都慌了神。
敬元白又听了片刻,笑道:“不怕,是你那个小侍卫。”
谢又安?!她居然能找到这个地方!
敬元白把成公主放在地上,对梦言道:“这个丫头留给你,她们两个我带走了。”
他说的是初云和夏般。夏般行刺公主是全天下的人都看见的,这个时候被抓住,就再也逃不掉了。梦言无心捉她,不如让敬元白把她们带走。如果是敬元白安置她们,倒也可以放一百个心了。
梦言点点头,对初云笑道:“以后就不再见了,跟着你姐好好生活,别太相信别人,知道吗?”
初云哭着点头。
梦言自我打趣:“我说什么呢,你姐那么精明,连皇宫都敢闯,你跟着她还用我操什么心?快走吧!”
夏般还躺在地上,始终不能相信眼前得场景:“你真要放我?”
“不然呢?我抓你干嘛?我信初云,你以后不会再作恶。”
敬元白让初云伏在他背上,过去揽起夏般,笑道:“我敬元白今日倒成了搬运工了。”
梦言催他:“快走吧!你安顿好她们,我回头给你补偿。”
“那我可要期待满汉全席了。”
“没问题。”
夏般看梦言一眼,旋即收了目光,恶狠狠道:“今日之事我记下了,欠你一个恩情,来日——”
“得,你是为初云,跟你无关。你可别再来找我了,我受不起。”
敬元白似无奈摇头,足尖点地,刚要发力,听地上的成公主虚弱地叫嚷。
“等等,等我——”
梦言皱眉看过去。
成公主看着敬元白的方向:“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