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言想关心两句,一想到她冷冰冰的样子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跟乌雅闲在一起生活,她也是冷,但不会冷到发寒,让人不敢面对。这个人看起来端重孤高,骨子里却带着邪气,让梦言不太自在。
那种……明明是板板正正的人,脊梁骨却不太直,藏在*之中歪了出去。
挺违和的。
梦言深呼吸一次,见乌雅闲突然不走了,也跟着停下来。几处爆破之后的火苗已经燃了起来,凭着这个年代端盆子取井水来灭火要花点功夫,估计是不会有火烧得快。这个时候是没有人拿着刀冲进来砍,但到底不安全,多留一秒都让人提心吊胆。
梦言心里着急,但是对着冰山美人总有点不敢表达真我的意思,只是侧头去看她的表情,问道:“怎么了?先出去再说!”
乌雅闲靠在侍婢身上,呼吸浅且急,只小幅度轻轻摇头,就没其他回应了。
这什么?不想走了?
谢又安立在梦言身边,试探着开口:“闲公主可是哪里不舒服?”
乌雅闲没说话,侍婢回道:“公主近日总说胸闷乏力,刚刚吃了两杯酒,又受了惊吓,这会儿走不动了罢!”
梦言听得一愣一愣。自己跟乌雅闲打闹了十几年都没发现她这么柔弱,这皇宫中的人是这么娇贵的?
梦言旋即打住自己的想法。
不能这么想,不能拿她们比。这人不是乌雅闲,是另一个长得和乌雅闲一模一样的陌生人。
要时刻谨记,不能自己先迷惑了自己。
这么想,嘴里却说着完全不走心的话,关切之情毫无保留,梦言忍不住往前凑了凑问道:“很难受?稍微忍耐一下子可以么?这屋里烧着火,空气更差,先出去透透气。”
乌雅闲抬头看梦言,竟然很和顺地说了一句:“你先走吧。”
眉眼清亮,去掉那些嘲讽,只余淡淡的疏离和冷清,脊梁骨“倏”地一下掰直了,和记忆中的人一模一样。
梦言有点愣,完全是那种……被女神眷顾的怦然心动。
梦言一直将“女神”理解为长得好看又高冷的人类,大老远瞅一眼是赏心悦目,但永远不可高攀。如今在这完全陌生的环境中,看到唯一熟悉的人,整颗心都被救赎了。
想要靠近,想被她温暖,想从此再不分离。
便是积极向上的念头,给自己以正能量。
梦言恍恍惚惚,被热浪蒸晕了头,莫名生出感激的心情。
梦言干脆反身往回走,乌雅闲竟然跟着后退了一小步,躲闪似的。那种,心潮汹涌澎湃的感激还在胸腔里激荡,以至于梦言根本没办法用理智去衡量这一举动有何含义。
谢又安蹙眉沉思,而后开口道:“闲公主且忍耐一下,出了这大殿,我叫御医来为您诊治。”
梦言傻乎乎地跟着点头:“对,先出去。这里不能久留。”
乌雅闲抬头,转眸看着谢又安:“让当今圣上留在火海之中,合适么?”
谁都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根本就是不想跟梦言一起走的样子。
乌雅闲也不否认自己的心思,直白道:“不牢你们挂心,这火并不大,我自行回怡景宫。”
气氛有点尴尬。
晁千儿从一旁挤过来,纱裙的袖子从梦言手背上扫过,触感轻柔瘙痒。她再回头轻瞟梦言,眉目传情,带了十分暧昧七分挑逗。梦言的心情立马恢复正常,有些难以言明。
晁千儿是来做和事老的,就着乌雅闲的另一侧扶起她的手臂,娇滴滴地说道:“谢统领还不快护送陛下出去?闲公主这里有我,陛下安心。”
有你……梦言心里梗了一下,随即想到,你不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娇贵么?天天随风摇曳的,指望你不如指望乌雅闲自己爬出去!
谢又安跟着点点头,竟然一本正经地默认了:“那有劳姑娘了,姑娘小心裙角和火苗。”
梦言“……”
你们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么!怎么就这么顺其自然地达成共识了?以及小心火苗是什么?暗讽么?
梦言说不清哪里怪,就是觉得这个发展巧妙得恰到好处,却又有些不合理。乌雅闲看起来是受了惊吓,但是……会不会太镇静了?以及这么镇定自若,干嘛要在火堆里不肯走……
正想着,谢又安来抓梦言的手臂,往外带了带:“陛下,先走吧!”
梦言看看她的脸,低头看她的手指,再抬头时说:“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谢又安忙松开手,神色在远处的火光下闪动,有些辨不清明。
梦言心说算了算了,跟刚刚我无理取闹地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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