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去。
坏兴致的是谢蒙,他从后边追了上来,挥退下人,梦言就知道他又要挑毛病了。
谢蒙手里拿着买卖官位的名单,狐疑地看谢又安一眼,转头对梦言道:“陛下今日在朝上所言,是何人教授?”
这话说的,就不能是我自己想的了?
谢蒙一反往常地直来直去,竟然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陛下竟会关心朝政,并做出此等言论,臣深感欣慰。”
梦言瞥他:“我自己的国家,我当然要操着心了。”
往下谢蒙就不含糊了,直接说道:“陛下所言考核甚好,但陛下可曾想过,这刑部与吏部,可有二皇子党派?”
诶!?这个我还真没想过!
二皇子的人不都在名单上列着了么!没见到有朝官啊!
谢蒙轻叹气道:“陛下有心是好的,但这朝堂之上局势复杂,不是一时半会能理解透的。就拿这次来讲,这名单上之人,最高不过是知府,从四品,只有一人。余下多是五品以下,难道经二皇子手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闲差么?”
这么一说!还真是!梦言想到自己在朝堂上信心满满的发言,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跟着反问:“位高权重的人都没在这名单上!”
谢蒙点点头:“对!朝官之中必定有二皇子党羽,陛下今日冒失了。”
梦言呆愣愣地看着谢蒙,想说“这次闯祸了,可怎么办才好”,脑子一醒神意识到对面的是挟持自己的权臣,什么话都“咕嘟”一声咽了回去。
多说多错,自己到谢蒙面前还差得远,说不定再说句什么就又跳进坑里了。梦言不说话,谢蒙长呼一口气,健硕的胸腔剧烈起伏,声音也随之提高了:“陛下指令已下,也无可挽回。”
谢又安一直听着,突然插口道:“但这不是绝佳的机遇么?借此排查刑部和吏部。”
说得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谢蒙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不赞同:“话虽如此,但如今我们势孤力单,处处受阻啊!”
也很有依据,令人信服……
梦言彻底陷入旁听模式,忽然谢蒙又提到自己。
“所以说,陛下有何旨意,要先同臣商议!”
……换一句行么?
梦言心情复杂,觉得心底有一处埋了种子,阳光洒过来,它就破土而出,抽出柔嫩的枝条。
嫩绿色,发着光。
祺祥宫中静悄悄的,脚步踏在石板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深宫宅院,抛去世间的繁杂吵闹,高处不胜寒,除了冷,还有清。
梦言刚开朗了没多久的心情瞬间又闷了起来,被这宏伟的宫殿压得喘不过气。唯独空气中的香甜气息鲜活明朗,打远处飘来,缠缠绕绕地逗留在身边不肯散去。
这是新的味道,以前没有。
梦言往御溪殿走,一只脚刚跨过门槛,一袭大红身影就扑了过来。
被别的味道给掩盖住的香囊贴了上来,熟悉的香气就霸占领地。即使眼前的人衣着整齐,梦言还是在瞬间就浮想起那具光|裸暴露的肉|体,以及她眼梢一点红,映衬着脐上妖冶的花。
晁千儿软骨头似的挂在梦言身上,吴侬软语娇艳可人:“陛下,你可回来了。”
梦言闭上眼深呼吸,压住想揍人的冲动。
早知道这边是她,我肯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