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吃惊着,她从不期待亦樊可以接受她,更加不敢奢望亦樊会试着忘记予然,但是现在听到他亲自说出口,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整个人都愣了,无言以对。
“温雅,谢谢你一直的体贴,你没有必要像她,也确实无法代替得了她,但是,你有你的个性,你也有你的温情,这些我都看得到。”
“所以.”刚刚在吊桥上,她还以为他说的“你没必要像她”是在委婉拒绝她,“你.愿意接受我?”
“我们一起努力。”他对她温柔一笑,在她心里那就像是三月里的灿烂的阳光,“那么,准备好了吗?我们开始跳了?”
“好!”她点了点头。
亦樊拉着她走到边沿,然后两人开始转过身,背对着深谷,握着的两只手在风中更加坚持,“跳了?”,他试探。
“等等~~~”温雅见亦樊准备往下倒,忽然间改变了主意。
“怎么了?还是很害怕?”
“不是,我想自己跳,而且是面对着的!”相比于忘记,她更想勇敢去面对和亦樊的另一个新的开始。
看着她毅然决然的眼神,亦樊松开了她的手,“好~~~~~那我先跳了?”,话音一落,他张开双臂,整个身体呈一个大字往后倾,倒了下去。
失重的几秒时间,内心世界的一切正在迅速往自己的背后奔跑,踊跃挣扎逃离,扩散致天际,于是,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亦樊闭上眼睛,嘴角微笑了起来。
从来,忘不掉她的理由,也只是因为他自己不愿意去忘,因为在他的未来规划中,永远都没有忽略过她的位置,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他要让自己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去忘记她,而这种方式,恰恰就是他记住她的方式,也对,回忆从哪里来,就应该往哪里去。
忘记的开始,是记住。
温雅一直看着亦樊往下落,他的决心激起了她的信心,他刚刚温柔的话语提起了她的勇气,闭起眼睛,整个身子也倒了下去。
不管前面的路会怎么样,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所有的一切,她都会义不容辞。
在机场里,予然和白依依对面站着,两人之间,隔着一来米左右。
已经渐渐入冬,白依依长直发间戴着黑色Dior墨镜,超短裙,高脚靴,套着一件黑色长外套,看上去身段苗条高挑,还带着冷酷。
“真的没有想到,是你来送我登机。”予然只看到她粉色红唇翕动着,却看不出她的表情。
“诺他来不了,所以,我来了.”予然笑笑,接着道,“他要我亲口跟你说声‘谢谢!’”
白依依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微卷的长发,从容气质的脸蛋加上虔诚的瞳孔,对人就致命的吸引,从见面的一开始,她的名字就一直让她很不安,或许那是女人的第六感在告诉她,予然注定了就是她生命里永远的宿敌。
“孩子.几个月了?”终于脱下自己的墨镜,予然看到,她今天的妆画得很浓,可能是因为神色没那么精神的缘故。
“5个多月差不多6个月了。”予然隔着厚厚的宽松外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带着慈母般的温柔。
差不多都六个月了,还挺着肚子毅然决然接管着柏氏,白依依忽然对予然更加不可理解,究竟是什么信念可以支撑着她做这个决定?明明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商场上风云变幻的环境,离不开尔虞我诈,而且更是有可能承担着各种各样的风险。
“到最后,我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你真的爱上了他。”这或许就是予然唯一可以支撑下去的力量了吧。
是,她真的爱上了他,当初知道他有留给她遗嘱的那一刻,内心忽地就变得空虚与惧怕,他的爱,从来温柔里都带着霸道,不管她如何对他不理不弃,他都是对她小心呵护、体贴尊敬,这已经让她不能忽略那股掠过心头的暖意。当知道他得了脑癌之后,她才真正认清了自己内心的声音,这个男人,她已经真的愿意为他而心碎。
“我其实一直还是有一个疑问,究竟他主动见我,并且选择让我知道所有的事情,是不是单纯的就为了我们白家的那%的股份?”
“有一点我希望你可以明白,如果没有那%的股份,我们一样有获胜的把握,他是什么样的男人,在商场上的能力如何,你心里应该很清楚,这个是我经过这一件事情之后,所得到的结论,所以我才有勇气一直这么坚持下去,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会在背后支持着我。”
这个或许也是自己和予然的一个最大的区别,爱情除了拥有一颗彼此关怀的心意,最重要的还是信任,她白依依就是做不到对柏诺的信任,因此才会选择听了别人的话而做了伤害予然的事情,到最后,却是亲自断送了自己的爱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