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乎乎的脑门,黑乎乎的身子,黑乎乎晃动着的尾巴,同样的血红色眼睛正中竖着黑乎乎的瞳孔……
呆滞地对着湖水中的影子摇头摆手,泛着涟漪的水中影子也做着同样滑稽动作。
难怪那头巨兽没有把他撕巴撕巴吃掉,敢情他们还是亲戚啊……或者说,是同族?
刻意忽视掉的巨兽模样鲜明地浮现在脑海中,不太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如果他将来长大了会变成巨兽的模样,就不会有任何城镇收留他,他会被当成凶残的猛兽,他将永远在没有人烟的森林里流浪。
深吸口气,他将视线转移到手中后,才发现不知何时,比他现在的细胳膊粗上好几圈的兔子腿已经血肉模糊了,自己覆盖着鳞片的关节曲张,乳白色的尖锐指甲深深没入皮毛中,鲜红色的血液顺着两者相交处汩汩流淌着。不久前被撕裂了的手腕处,外翻的红白嫩肉已经被黑色的鳞片覆盖,再也看不出一丝痕迹。
血腥味刺鼻而浓郁,即便刺穿兔子脖颈时,被喷溅一脸的血都没有现在恶心,刚刚咽下去的清甜湖水都化成酸呛的胃酸,在喉头不停翻腾着,耳边轰鸣的雷声炸裂,视网膜被汹涌的红色占据。
这一切都不对,这不符合常理。
刚从蛋里爬出来时扑面而来的火焰、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看他的眼神、像基地一样的城镇、这片过于原始的森林、愈合得那么迅速的伤口……
从睁眼的第一时间就下意识忽略,或者说故意视而不见的问题,一股脑地涌了上来,魏小天对着湖水看了一会,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到手中的猎物,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解决温饱问题。
冷静下来,魏小天喃喃自语地小声说给自己听,耳边传来依旧熟悉而陌生的‘唧唧’声,不要紧,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够了。咬了咬舌尖,混乱的思绪中勉强找回一丝神智。这不完全是坏事,起码现在他不必再去寻找剥皮切肉的工具了,不是么?
指甲抽|出皮肉的感觉,就像突然被冷风吹过一样,魏小天忍着突然窜起的寒意,小心地用指甲在兔子的脖颈处缓慢滑动。也许是他太小看自己锋利的指甲,不过小小的使力,就能让指头穿过厚重的皮毛直|插肉|里去,中途甚至一不小心单用指甲就切断了兔子的脊椎……
简直就像刀子一样,他以后可以不用寻找什么武器防身了,一边吭吭哧哧地剥皮,魏小天一边絮絮叨叨地小声安慰着自己,看看那头凶兽多么威武霸气,那就是他的将来,这也没什么不好,也许他会是什么频临绝种的珍稀物种,等到某天会被送到什么保护区,像只熊猫一样被万千少女用爱心洗礼,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又或者,等他长大后变成今天遇到的那头巨兽样凶猛,在这片森林里称王称霸,兔子样通红的眼珠子一瞪就能秒杀万千小兽,想着想着,仿佛真的眼前就有一堆堆的肉块争先恐后地飞过来,魏小天‘噗嗤’一口笑了出来。
那样倒也不错,这可比辛巴还要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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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猎到食物了?”
正拧着眉思索的时候,旁边一道暗含惊讶的声音传来,曼格没有回头,依旧专注地看着魏小天不太熟练地处理猎物,嘴上回道:“没有。”
刚刚赶来凑到曼格身边半蹲下,离脸上惊奇的表情还没退去,闻言困惑地问道:“那他手上的巡兔哪来的?”
“用藤条勒死的。”
“…………”
你看错了吧?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离咽下了到嘴边的问话,曼格当然不可能会看错,可是……勒死?还是用藤条勒死的?虫族用藤条勒死了一只巡兔?!
幻想中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离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看吧,他就知道肯定是烧的时间太长导致了小虫族的不健全,他当时提出异议的时候,是谁说要继续烧的来着?
眼睛不自觉地飘向一旁,心中再多的意见都在那张熟悉的冷冰冰侧脸下消失了,不知为何身上到处都开始疼起来。曼格虽然比他大不多少,对于小虫族的监督,经手的也不多,但的确比其他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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