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之救赎（01）

拿下自己嘴上叼着的蛋糕盒，把小女孩喊了过来：“莉莉丝，你的蛋糕在这里哦。”说着，还摇了摇精美的蛋糕盒子。

    名叫莉莉丝的小女孩听到薇尔维特最先喊到自己的名字，有些胆怯又很兴奋，孩子们连忙上去拉过小女孩的手，牵着她走到薇尔维特面前。

    莉莉丝是福利院孩子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大家都把她当成妹妹看待，每个人都替莉莉丝能第一个收到礼物感到高兴。

    “来，莉莉丝的草莓蛋糕。”薇尔维特温柔地笑着，把草莓蛋糕交到莉莉丝自己的手里，小家伙捧着一个这么大的蛋糕盒子，动作都有些僵硬，看得出她非常小心和开心。

    薇尔维特用眼神示意站在女孩身边的乔尼和莱索克，棕色卷发与黑色短发的男孩很快心领神会，笑着帮莉莉丝托住蛋糕两边，防止蛋糕摔在地上。

    “莎拉姐姐，你有买我的布娃娃吗。”

    孩子们当中，一个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粉色连衣裙的女孩忍不住问道，她从刚才就一直在一堆袋子里找寻着自己的礼物，可看了半天没有找到。

    所以她有些难过，但她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来，因为莎拉姐姐要给大家买礼物已经很辛苦了，她相信姐姐下次肯定会补给她。

    看着那个明明快要哭出来还强忍着的倔强女孩，薇尔维特脸上也满是柔和的笑容，她抓起地上那个几乎有女孩的人一样大的盒子，拍了拍包装盒：“安娜，这就是你的布娃娃。”

    “啊？”安娜呆住了，小女孩想象的布娃娃是可以一只手握在手上的大小，哪会想到薇尔维特买的是这么大的布娃娃。

    薇尔维特当着大家的面，拆开了包装盒，露出里面可爱的布娃娃，娃娃与安娜一样有一头漂亮的茶色长发，穿着精心裁剪的粉色连衣裙装扮，脸上挂着温暖人心的笑容。

    “这娃娃和安娜很像吧，莎拉姐姐一眼就相中了她，你喜欢吗？”薇尔维特大大咧咧地说完，才发现孩子们突然都安静了下来，安娜眼睛通红，接着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跌落。

    薇尔维特吓坏了，连忙走上去抱住女孩：“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不喜欢这么大的布娃娃，姐姐明天回镇上帮你换过。”

    “不是这样的，莎拉姐姐，”刚刚帮莉莉丝将草莓蛋糕放到福利院的长餐桌上，就折返回来的莱索克看到这一情形，开口解释说道：“安娜应该是想起她的姐姐了。”

    “安娜的爸爸因为赌博欠下高利贷，被人追到家里来打死了，安娜妈妈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现实，想带着安娜和安娜的姐姐一起跳楼自杀，是安娜的姐姐把她藏到床底。安娜妈妈找不到她，就只带着姐姐走了。”

    莱索克是个看起来聪明乖巧的男孩，也是孩子们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平日里总是帮修女妈妈一起照顾孩子们的生活。

    薇尔维特这是第一次听说这些，她低下头看着安娜，见安娜红着眼睛点了点头，女孩伸出手紧紧抱住了那个比她还稍微高一点的布娃娃，抱得用力却又小心翼翼，像是害怕失去。

    女孩对着布娃娃，轻声喃喃着：“姐姐……”

    见到此情此景，薇尔维特的眼眶也变得有些泛红，她抬起头用力眨了眨眼睛，随即笑着把莱索克的国际象棋拿了出来：“嗯，莱索克，这是你的象棋，不过你打算和谁一起下？”

    莱索克微微一笑：“没事的，莎拉姐姐，我自己就可以和自己下棋。”

    自己和自己下？薇尔维特楞了一下，对于下棋向来一窍不通的她，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人怎么自己跟自己下棋，下到最后到底算谁赢呢。

    莱索克A，赢过莱索克B？

    薇尔维特想破脑袋也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她还是将国际象棋递给了莱索克，男孩握着棋盒，手掌轻轻抚过盒子表面，眼底有欣喜的光流转，但很好地被他掩藏起来。

    他是孩子们当中最年长的那个，他也一直告诉自己要表现得比大家成熟，但收到礼物的喜悦还是从男孩的内心里流淌出来。

    “乔尼，你的玩具车。”

    “谢谢莎拉姐姐！”棕色卷发的小男孩两手接过玩具车，骄傲地一拍胸脯：“你们看，我有车了，等我长大了，就开车带大家去城里兜风。”

    几个相同年龄的男孩对于玩具车也很有兴趣，都一股脑凑到了乔尼身边，几个孩子组装着汽车，玩得不亦乐乎。

    “瑞思呢？”

    “哼，”一个小鼻子朝天双手环胸的男孩看起来十分不屑被薇尔维特叫到名字：“大婶，我的礼物呢。”

    薇尔维特强忍着额角青筋暴起，抽搐着嘴角将喷水枪塞到男孩手里：“瑞思啊，和你说了多少遍，修女妈妈也是我的妈妈，所以要叫我姐……”

    “啰啰嗦嗦，略！”瑞思抓着喷水枪，冲薇尔维特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然后头也不回地去水龙头那里给喷水枪装水去了。

    这个没心没肺的臭小子！

    薇尔维特在心里把这个臭屁孩揪起来打了两下屁股泄愤，这才又把袋子里的其他礼物分了分，有各种各样的糖果、玩具，还有孩子们平时可以穿的衣服。

    “是莎拉来了？”

    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薇尔维特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见穿着修女服的莱娜莎抱着一木盆衣服走了出来：“辛苦你了。”

    修女的眼角已经比过去多出了一点鱼尾纹，人也比以前老态了许多，可只有那温暖的笑容，好似永远不会被时光所改变。

    “小事！”薇尔维特咧嘴一笑：“妈妈，中午记得多准备一份面包哦。”

    莱娜莎含笑瞪了她一眼：“放心，妈妈还没老到忘事的程度呢。我先去帮孩子们洗衣服，你带他们玩一玩。”

    “收到！”薇尔维特拍拍胸脯保证道。

    莱娜莎修女，是前一任福利院修女领养的孩子，从小也在这座福利院里长大。

    薇尔维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被那个人带到这座福利院时，正值前任修女离世，莱娜莎修女坚强地忍着心底的悲伤，一边照顾自己，一边还要给镇上的人缝缝补补，维持福利院的正常开销。

    那时候莱娜莎修女消瘦的脸上总是透着坚毅，她总是在自己面前温柔地笑着，从来不流露出一点沮丧。

    就是那个笑容，鼓励着她走出了过去的阴影。

    所以死亡之手的人要来这座小镇时，她立刻也跟了过来，这两年，她几乎停止了赏金猎人的工作，一直在镇上居住，就是为了确保福利院不受外来者的伤害。

    最理想的其实是住到福利院里，但是莱娜莎修女一定会坚持承担自己的生活费用，薇尔维特当然不会答应，所以她选择了住在镇上，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福利院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