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东京的黄昏

孩子。”

    斋藤飞鸟不敢再和她对视，猛地转过头去。

    说出口的话，你一定，不能忘记哦。

    听了我的心里话，也请你务必，

    当我的朋友。

    斋藤飞鸟觉得这人脾气真的好，简直是她见过的脾气最好的同龄人了。

    自己无理的要求，她只是稍微觉得奇怪，却没有迟疑地答应了。

    笨蛋，如果你迟疑了一秒，就会知道，这其实是个玩笑。

    真的是玩笑吗？

    斋藤的心里千回百转，女孩子微妙的心情在自行车后座上随风而逝。

    就像两旁风中微动的行道树，只是微微掀起一点涟漪。

    小心翼翼地扯攥住她的衣角，手心微汗。

    斋藤轻轻地将自己的小脑袋靠在了她肩窝上，她好像察觉到了斋藤的吃力，稍微低了低肩。

    斋藤当然察觉到了她的动作，笨蛋，她再次在心里这样想着，心却又擅自地温暖了起来，让整个人都暖烘烘的，手心的汗意更加明显了，弄得她的眼眶也湿湿的。

    真是的，不能擅自感动啊，斋藤飞鸟。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今出川——我可以叫你渡酱吗——”

    女孩的声音低得近乎呢喃。

    “嗯？你说什么？”

    即使是这样，今出川还是模模糊糊听到一些。

    “我没说话啦。”

    斋藤飞鸟的小脑袋不自觉地蹭了蹭她的背。蹭完之后，察觉自己做了什么，斋藤飞鸟的脸爆红，缩成了一团。

    “飞鸟，到啦。”

    斋藤觉得风突然停了。

    那人回头看她，“我应该没走错路吧？这里是你家吧？”

    斋藤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自行车的后座，“是我家，谢谢你。”

    她飞快地走到家门口，走到一半，却又止住了脚步，不知为何，无法动弹。

    只能回头看今出川，逆着光看她，阳光灿烂到斋藤飞鸟看不清她的脸。

    “回家吧。”

    今出川朝她挥挥手。

    斋藤飞鸟终于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家门口，转回身，看到今出川还在原地。咬了咬牙，终于说出口，“今出川，明天还能再见吗？”

    好似花光了所有的力气，她没有等今出川回答，便立刻跑进了家，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靠在门上，斋藤的心跳地快得似乎要跳出来一样。

    没有在意妈妈的疑问，斋藤飞鸟咚咚咚地跑上楼，今出川的动作实在是快，飞鸟只能看到她骑着自行车越来越小的背影，以及阳光下被拉长的影子。

    说实话，第二天，斋藤只是怀抱着微渺的希望坐在长椅上等着今出川。

    她没听今出川的回答，

    她甚至不知道今出川听到没有。

    或许今出川只是会觉得自己是个奇怪的陌生人吧，她盯着稍显空荡的街道，在心里忐忑。

    “抱歉。”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很难说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

    但是斋藤飞鸟捏紧手中的草莓牛奶，轻轻地笑了——是朋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