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看了眼笼子,那链子已经断了两根,还有最后一根,笼子就会被打开了。
“那你跟我一起出去,大家都出去。”
“笨蛋,如果都出去,野兽也会跟着出去的,到时候谁都跑不掉,总是要有人留下来困住它的。”
说话的期间,营帐中已经有一半的人都涌出去了,局面混乱不堪。
陆景初正准备反驳他,笼子已经嘭的一声爆裂开,元洛逸搂着她一个转身,才避过飞散过来的半截铁链子。
他眼眸一沉,站稳后立马推开陆景初,冲卫然吼道:“带她出去。”
卫然只好拉着她往外拖,口里不停地念叨:“王妃,得罪了。”
“你放下我啊,你不要管我,你快去帮他啊!你听到没有?你是聋子是不是,叫你不要管我!”陆景初一边挣脱着他,一边回头看向元洛逸。
他已经提剑朝那野兽砍去,元洛琛也抽过旁边的一把长剑,同他一起并肩作战了起来。可是都是徒劳的,无论他们用了多大的力气,剑刃丝毫伤不了野兽分毫,只是暂时性地稳住它而已。
元洛擎护在元凌天身前,向旁边的侍卫要来一包迷.药,朝他们扔过去:“你们不是用迷.药制服的它吗?接着!”
元洛琛觉得他有些奇怪,可是来不及多想,只好接住再扔向野兽面部附近,用剑气劈开,粉末随即扑向野兽。
可是这次它已经学会警示了,察觉到有同样的粉末朝它靠近,它疯狂地扬起前蹄,大大的鼻孔里猛地呼出几口粗气,吹得那些迷.药粉向对面飞去。
元洛逸和元洛逸暗叫不好,屏息挥袖挡去,可就是挥袖这个动作,让野兽更加兴奋地朝着元洛琛扑去。这次全部的注意力都汇聚到元洛琛身上,仿佛找到了一个目标,不再管旁边的其他人。
“王爷,小心。”夏诗瑾心惊地拔出一把剑,冲过去帮他。
元凌天看着这一幕,一直沉稳的心脏终于开始心慌地跳动,颤着嗓子喊道:“来…来人,将这个畜生给朕杀了,给朕杀了,朕重重有赏!”
“皇上,您赶紧出去避一避吧!”李公公诚惶诚恐地催着他。
元凌天想了想,跟着他正准备往外走,野兽已经剧烈的一个扫尾撞击,元洛琛元洛琛夏诗瑾三人都被震了开来,砰砰几声,旁边的矮木桌子被砸碎了两个,夏诗瑾被撞到边上的圆柱子上,整个营帐都晃动了几下。
噗…夏诗瑾背部一痛,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脸色惨白如纸。
“你没事吧?”元洛琛站起来冲过去扶起她。
夏诗瑾的手不自觉地抚向腹部,不仅背上痛,她都觉得整个腹部都绞痛得厉害。
她强自咬了咬牙,推开元洛琛道:“我没事,你别管我,你小心安全!”
巨兽还是只把目标定在元洛琛一个人身上,每一击都是致命的,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元洛琛的体力在渐渐损耗,已经使不出多大的力气,每次的躲避都有些吃力。
李公公在旁边担忧地念叨了一句:“这野兽怎么认人似的,专朝着麟王攻击啊!”
元洛擎面色凝重,可是眼底还是隐隐有些笑意。
白天的那一只冷箭,元洛琛以为只是想射死他,可是想射死他怎么会只射一只箭!那是元洛擎特意为他准备的,剑身里面的红色烟雾并不是毒药,而是一种会使野兽兴奋的药粉,只要沾上了衣服,便摆脱不掉。
情况不太妙,陆展齐也提着剑冲上去帮他们,即使他身上守着伤,可是他不能坐视不理。
“展齐大哥,你不要去。”姚婉婷急忙拉住他的左臂。
陆展齐左臂的伤口一阵撕扯的痛,微微皱眉道:“不杀了这东西,大家都活不成!”
他用另一只手推开她,提剑冲了过去。
姚婉婷看着危险极了,可是又拉不住他,心里顿时有些后悔答应来这趟狩猎,可是既然都来了,她一定不会就此罢手。
野兽嘶嚎一声,一脚踢开身前的案台,台子顷刻化作碎片,朝四周飞去,案台上的东西也如被灌注了力量,像一把把利刃,朝四面的人群射去。
“父皇,小心。”元洛擎冲到刚朝外走出几步的元凌天身前,替他挡开了飞来的东西,身子被隔开好几道口子,右腿上也被.插进一块三指宽的碎木板。
“洛擎——”元凌天回过头,看见他的样子,声音有些颤抖地喊了一声。他一向不太喜欢这个儿子,总觉得他和自己不像,觉得他没什么能力,可是到了这种时候,会挡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他,他心里的震撼像海水一样,波涛汹涌。
里面的动作太大了,陆景初刚刚被拉出营帐之外,就听到剧烈的声响,还有身后的营帐都似乎要倒塌了一般,她心里顿时就沉了沉。
那就竟是个什么东西?她明明是有些印象的,怎么会记不清楚?她拼命地捶打着自己的头,回想着那仅有的零星记忆。
“王妃,你怎么了?”她的行为吓到了卫然,他只好停下来问道。
陆景初越慌越想不起来,急得额头上全是汗,卫然忙安抚道:“王妃不用太担心,王爷一向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属下先带您避一避!”
“你别吵!”陆景初急得朝他大吼了一句。
紧跟着便有李公公扶着像是受了些伤的元凌天出来了,而后面跟着的,是伤的似乎还很重的元洛擎出来了,他身上有几道血淋淋的划痕,侍卫正扶着他和元凌天一起往外走。
元凌天身上并没有伤,只是看着像是受惊了,干净的衣服和元洛擎对比起来,算是安好的了。
人群路过陆景初的时候,电光火石之间,她想到了之前看的一个历史小故事。那是她还住在景园,大多数无聊的时候就喜欢看书,所以景园有满书架子的书。她喜欢看戏本子类的书,喜欢听故事。那是说的是一个皇帝的故事,他金戈铁马睥睨沙场,最终傲视天下。宫中总有人想暗害他,可是据说没人能伤得了他,他穿的一身衣服,刀过无痕,所以从征战开始,就没人见他流过血。
据说他是偶得一神兽,以它的皮毛制成一件中衣,这件衣服便刀枪不入,毫无死穴。那神兽,书中略作形容,配了一副并不大清醒的水墨插图,大致就是这个样子的!
陆景初一时心中狂喜,转身就往营帐里冲,奈何卫然拉住她不松。
“放开我!”她着急地吼着。
卫然低下头,“恕难从命。”
陆景初都急红了眼,抓住他的手臂便狠狠地咬了一口,她别的什么不会,咬人倒是锻炼的还不错,那小牙齿,尖利得很!
卫然手臂痛得发麻,微一松开,陆景初就一阵风一样地冲了进去,他只好也立刻跟了进去。
营帐中的桌椅,几乎都被砸毁了,里面混乱成一团。
元洛琛和元洛逸身上都受了些伤,陆展齐身上的伤口也再次裂开,红色的血液染满了白色衣袍,还有几名已经丧身的侍卫横尸地上。
“不要再用剑砍它了,这样只会让它更加兴奋!”陆景初大声喊了一声。
元洛逸听到她的声音,心里像被什么撞了一下,猛地转过头,爱怜地看了一眼,可是回过神来气恼地朝她吼道:“不是让你出去了吗?你又跑进来做什么!”
陆景初不跟他争,只是急急地拿着营帐门口的火把,点了两把火扔过去道:“用火攻,烧它后面,死穴在后面!”
元洛逸和元洛琛一人接过一把火把,绕身到野兽后面,点火烧了它的毛发。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也只能一试。
野兽身上长长的毛发迅速滋啦啦点着,它变得更加狂躁不安,动作更加凶猛,因身上带着火,让大家都不敢靠近。
“这么做有用吗?”元洛琛情急之下退开一步,着急地回头望着陆景初。
她心里也很紧张,但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这样试试。这野兽根本没有什么死穴,只是万物都有自己的规律,它最脆弱的地方,能够穿没进它身体的地方,大概只有它身后排泄用的通道。当时书里没有写明是怎么杀死这东西的,只是说取臀部之命门,一剑击之,其遂不能动。
但是黑褐的毛发遮挡了这命门,她也只能先烧了再说。
她拿出所有的勇气,让自己变得镇定一些,对着元洛琛坚定地点了点头:“有用!相信我!”
她眼里亮光点点,沉静的面容透露着一种智慧而笃信的光芒,那一刻,四周危险重重,元洛琛却突然安定下了心神。
他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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