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哄孩子似的,和电脑说,“宝贝儿啊,你干妈没轻没重的,别怪她啊,妈妈会一点一点把你修好的,乖,等回家我们就重新组装”
舒窈渐行渐远,听着后面莫晚晚那神经质的自言自语,不禁都觉得头疼了,这丫头,是脑筋出问题了吗?没事和一个电脑如此亲密无间
不过,她摔了莫晚晚的电脑,也是有点作用的。
最起码,莫晚晚带孩子回家后,就全神贯注的投身到重新组装修电脑上了,没时间也没精力再帮她查任何东西,就算是拖延一下好了。
舒窈也趁此时机,开车选了个僻静一些的路段,将电话打给了远在大洋彼岸的魔鬼,安嘉言。
电话响了很多遍,迟迟未接。
她便挂断了,也没再打,只是靠坐在驾驶位里,侧颜看着路旁横野遍布的杂草,明明没人浇灌与呵护,却仍旧郁郁葱葱的。
这顽强的生命力,多像是每一个人啊,看似弱不可言,而实际上,又有着极强的存活能力。
为了活下去,拼命奋斗,努力挣扎,只为了让生活,能变得更好
每个人都如此,芸芸众生,可她竟想着如何和恶魔同归于尽,是不是太傻了?为了那种人,牺牲掉自己往后余生几十年,何苦呢?
但很多时候,都会事与愿违,越想保全自己,而结果可能也会不尽人意。
所以,凡事她都习惯性的往最坏的方向去打算和考量,也因为相信厉沉溪,就算自己真的怎样了,他也会坚强的带大三个孩子,如此一想,她心里也豁然开朗了很多,抬手揉了揉眉心,手机就响了。
是安嘉言回拨过来的,她看了眼来电显,就接起了电话。
“刚刚在开会,怎么想起我了?是又有什么事儿了吗?”电话那边传来安嘉言一贯温润如玉的嗓音,低沉的音调将地道的英语,讲的字正腔圆。
舒窈靠着座椅扬起了头,窗外光线刺眼,她动手拉了遮阳帘,才说,“霖儿的事,是你做的。”
她用了肯定的语气,没有展露丝毫的质疑,也没有半分的疑惑。
安嘉言那边沉默了几秒,随之就笑了,“怎么这么说呢?”
“因为你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本事,更符合你的行事风格。”舒窈道。
安嘉言想了想,“好像也是,但你还是弄错了,不是我做的,这件事也和我没多大关系。”
他稍微顿了下,又说,“不过,舒媛那边我已经处理了,这类事以后也不会再出现了。”
这种毫无意义的否定,舒窈又怎会相信。
但不相信又能如何?
且不说她掌握的证据不足,大部分都是推理和猜想,就算真的证据确凿了,报警后因为安嘉言国籍身份等问题,警方想要查办于他,也是不容易的,法院需要开庭一审二审,律师还会介入其中各种辩解,最终,想要真的将他正法,过程就是极其缓慢的。
而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就可能随时稍微动动手指,或者微微一个眼神,便可操控命令那些藏于暗处的下属,做出某些让人超乎想象,又追悔莫及的事情出来。
他就像接替裴宇杰的一棵大树,除了落入人眼前的枝繁叶茂,藏于地下的也是盘根错节,根深蒂固。
舒窈无力的闭了闭眼睛,有些倦意的嗓音晦涩,“安嘉言,到底要怎样,你才能不动孩子,你说出来,我一定照办,可以吗?”
“是替你做替罪羊,还是帮你做什么,都可以,我绝无二话,只要你能放过我的几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