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几块烂布料也被拉掉,身子被打湿,淋在颈间火辣辣的痛,水里开始有殷红的血丝顺着身体流下,严曜也看到了,他却恍若未见地继续用水冲刷着我的身体,一遍遍,加着大力的揉搓,痛,钻心的痛,我咬着牙忍着,不肯发出一声叫喊。
攥紧的拳头放在身侧。几乎在身体已经被水泡得起皱皮的时候,严曜终于停止了,拿起一旁的浴巾扔给我,然后出了浴室。我小心翼翼的擦拭,脖间的血有开始一丝丝地留,对着镜面我看清了脖间那道细痕,泛着红,血一点点地渗出,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痛,或许是麻木了。
终究是要面对。
终究是要面对,我知道他在外面等着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天,只是,当真的来临时,他的爱换来我的利用,而且,这不是第一次,不是第一次真心的付出换来欺骗。
踌躇很久走出房间,看到严曜坐在床上,我在他眼中看不到一丝的波澜,他这个样子,曾经很熟悉,在我刚认识他的时候。
他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想要知道什么,或许现在,也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一切都已明朗,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我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这一步也是一开始就可以预见的,可惜我还是义无反顾地扑了下去。
我们静静地对峙着,屋子里的沉闷就像一股低气压足以让人窒息,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严弈做的一切你都知道,你学法律的还知法犯法?”
严曜冷笑一下,缓缓看着我“你现在是在伸张正义?你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立场在我面前说教?”
“严曜……”
“路夕惟是你哥哥,严弈也是我哥哥。”
“可是,是你哥哥亲手杀了路夕惟!”他是凶手。是魔鬼。
“路夕言!”严曜忽然站起来,双手按住我的肩膀,冰冷的眸子里升起一丝怒火,“是路夕惟背叛了我哥哥,他死有余辜!”
“死有余辜?”我自嘲地冷笑,是啊,我怎么忘记了,他们留着同样的血,同样地绝情,同样地冷血。
“是啊,那么,我是不是也死有余辜,你是不是也打算亲手杀了我?”死有余辜?该死的是严弈,是那个魔鬼、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面前,严曜的眸子猛地一眯。放在我肩头的手掌一再地收紧“路夕言,别以为我不敢!”
我大笑,不敢?你们还有什么不敢。
“好,严曜,你最好就杀了我,不然,我不会轻易放手,到死,我都不会放过严弈!”
“路夕言,你觉得你还有说这种话的权利?”
“你杀了我吧!”闭上眼,我仰起头,也许,死对我来说才是一种解脱,那样,我就不用再痛苦地活在仇恨中,路夕惟,这一辈子,我也许都没办法手刃仇人了,我的幼稚,也许还害了其他人。对不起,路夕惟,对不起,哥哥。
“你好像忘记了,死对你来说事太容易了!”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惊讶地睁开眼,对上那张曾经熟悉却陌生的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