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还给几人讲了几个笑话。
饺子包好就拿到外面冻上,王巧云把炕桌搬到中间,四个人一起打起了扑克吃着瓜子点心。
“这鬼事的东西真不错。”王巧云拿起手里的苹果,又甜又脆。
夜暨白眸色深深的看了一眼盘子里的苹果,不知道那边部署的怎么样了。
到了十二点,胡小胖出去放鞭炮,林未晚和王巧云赶紧把饺子下锅。
这年代一年到头能吃上一回两回肉就不错了,不少人家分下来的肉都要数着吃。
家里有媳妇姑娘的没准都吃不到,老儿子大孙子确实能多吃上几口。
这饺子煮好,敞开肚子吃一二碗完全不费劲。
饺子好了,老样子,给沈明华装了两大二碗放进篮子里,里面配上林未晚特意调的醋汁蒜泥。
四人也凑在一起吃着热乎的饺子,说说笑笑的正式迎接1975年兔年的到来。
海市,周母正包着二合面的饺子,看着依旧赖在床上的周卫北。
“小北,过完年你跟我一起去工作吧,我跟楚所长说好了,好好干,咱们的待遇不差。
周卫北眼神空洞的望着房顶,听到周母说上班的事直接蹦了起来。
“妈,我不去,我死也不去,我要是去挑粪,你让我同学怎么看我。
我才十九岁,你让我怎么讨老婆,又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个挑粪的。”
周卫北不敢想自己整天与大粪为伍的日子,现在看着周母包饺子他都不饿。
那股味道距离两三米远都能闻的到。要不是家里穷的不行,他真不想吃母亲做的饭了。
“你不去你要干什么?我们现在不能跟以前一样了,总要活着吧。
我能养你一天十天十年,我能养你一辈子么?哪天我死了,你是不是要饿死啊….”
周母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如今四个儿子只剩下这么一个没出息的。
养女跑的没影从来不给家里寄东西,也没有寄一分钱。
想到这里,周母一边包着饺子一边流眼泪。
好好的家如今成了这副模样,他觉得没脸见人,她就有脸见人了。
以前堂堂的副厂长夫人,多少人羡慕不来,一出门哪个不是须着自己讲话,如今要推着粪车走街串巷的去收粪。
那些以前工厂的下属她哪天不打个照面,这张老脸早就丢光了。
整个人有些无力的坐到椅子上,手里的饺子也包的慢了。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小北,不如现在趁年轻有工作就赶紧干几年,妈陪着你。
咱们攒点钱,等攒的差不多了,咱们娶个乡下姑娘也好。
等遇到好点的工作咱们就把这调粪的工作卖了。
妈没别的能耐了,能为你打算的就到这了。现在你不稀罕,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这工作呢。
脏点臭点也只能忍忍了,总比我们吃不饱强啊。”
想到为了周卫北的工作,自己委身给已经入了味的老所长,周母就觉得心底一阵恶心。
但凡她有办法她都不想走这条路,也幸亏这些年她在周家没吃过什么苦,照跟自己同龄的那些女人们还是年轻一点的。
周卫北听着母亲的话只能把头慢慢的转到一旁掉眼泪。
这段时间他不是睡就是睡,好像睡着了就什么事都没发生。
父亲依旧是副厂长,大哥当兵,二哥医生,三哥下乡,他在家无所事事的时候。
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愿意醒来面对一切,逃避现实逃避一切他不愿意接受的事情。
“妈,我去,过完年我就跟你去挑粪。”
周卫北的声音有些哽咽,慢慢的站起身走到周母旁。
一点点的跟着周母学着包饺子,快半年的时间才看见这点肉。说不馋是假的。
他都快忘了肉吃到嘴里是什么味了,耳边隐隐传来楼里其他住户的笑声,就显得他们家更加的凄凉。
同样凄凉的还有隔壁沈家,两家之间只隔了一层墙。
谁也看不上谁,虽说沈时礼这个女婿还要叫周母一声妈。
但是现在沈家条件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靠着沈时礼一个人的工资养着一家子,上赶着认亲的事就算了。
沈时礼没这打算,反正周蓉蓉就是周家的养女。跟自己更是不挨着。
“时礼,咱们家现在都指望你了。”沈母攉着饺子馅。
同样包饺子,沈家盆里的饺子馅肉就比隔壁周家的多了一些。看着也更有食欲。
“妈,我知道,您放心我肯定好好工作照顾好你跟奶奶的。”
沈时礼表示明白,看着不足十平米的屋子,原来光他自己的卧室就将近二十平。
如今却要一家三口挤在十平米的房间里。
而且还是林未晚的房子,他这辈子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要租林未晚的房子过活。
要是当初自己没有娶周蓉蓉而是娶林未晚,现在会不会就是另一番模样了。
这别墅里的房租是不是都是他收进腰包了。
想到这里沈时礼突然发现自己以前太真情实意了。
对得起周蓉蓉对得起这段感情却最对不起自己。
要是娶了林未晚,就算沈家出事,自己也不必要早八晚五的在别人手底下讨生活。
想到这里沈时礼就一阵后悔,年少无知啊…..
知青点,吃完饭,几个人困的不行回去睡觉,夜暨白帮林未晚收拾干净。
静静的拉着林未晚仙白的手指,“等我办完事情,你就跟我走,我保证这辈子好好对你。”
夜暨白不知道应该怎么哄小姑娘,只能把心底要做的都说出来表明心意。
对于林未晚他是越来越喜欢,不想放手也不能放手。
两人腻腻歪歪一会夜暨白也回了前院。
林未晚锁好门直接进入空间,当然是抱着越来越聪明的小咪。
进入别墅直接睡觉,一觉醒来,又开始翻看医书。一点点揣摩着药方和药效。
学习累了就在后面的果园子里摘点水果。咬上一口果香四溢。
夜暨白回到房间几人都已经倒下,年三十屋里的灯是不熄灭的。
夜暨白看着火炕上的几人没有过多表情,安安静静地脱了外胎上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