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话虽这么说,但黎睿眸底却带着对黎婉的关心和爱护。
“你呀!这么大人了,还这般幼稚。”
瑛亲王妃闻言轻轻笑了笑,被黎睿扶着下了石阶在黎婉面前站定。
“今日怎么早早就回来了?”
瑛亲王妃一手被黎睿扶着,另一只手被黎婉轻轻搀着。
太医说了,因为之前瑛亲王妃动了胎气,所以这头三个月尤为重要。
挺过这头三个月,这腹中胎儿才算是真正的保住了。之前黎婉探过脉,那太医所言非虚,所以黎婉亲自给瑛亲王妃开了保胎的药膳。
而如今,观其面色,黎婉便知,这腹中胎儿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算是保住了。
听到瑛亲王妃的话,瑛亲王笑了笑,目光落在黎婉身上,“皇兄召我进宫,就是想问问我婉儿喜欢何物,她生辰时,他正好送过来。宫中没什么大事,所以我就先回来了。”
瑛亲王妃闻言轻轻笑笑,摇摇头,“皇兄这般,到底是太惯着婉儿了。”
“哈哈,皇室就轩宁与婉儿这两个宝贝姑娘,当然要宠着。”瑛亲王笑笑,”进去吧,你现在身子弱,万一吹着风可如何是好?“
一家四口和和美美进了府。
门口,一直低着头的杨氏母女看见几人往这边走进,立马躬身柔柔开口行了礼,可瑛亲王几人正在说话,又加上杨氏母女二人声音太低,所以瑛亲王几人压根儿没听见杨氏母女的话,径自从二人身边走过去。
直到几人走远,沈鸢这才沉着脸瞪杨氏一眼,而后进了瑛亲王府。
杨氏见此,愣了下,也跟着沈鸢进去了。
一回临夕苑,沈鸢便沉默着进了屋子,后面跟着的杨氏见此犹豫了一瞬,才跟着走进沈鸢的屋子。
见杨氏走进来,青提这才将门关上,安静的立在沈鸢身后。
屋子里一瞬间静得可怕。
坐了一会儿,杨氏有些坐不住,她胆怯的看一眼沈鸢,而后才呐呐开口,“公主您别与她们一般见识,您身份高贵,乃是大临国嫡公主,那黎婉不过是一个亲王的女儿,她的身份又如何比得过你去?”
“今日他们不理会公主,定是觉得公主身份低微不值一提,可等有朝一日公主回到大临之后,黎婉那个小蹄子给您提鞋子都不配,您别生气了......”
杨氏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因为随着她的话,沈鸢一张本就阴沉的脸越发难看。
“公主......”
杨氏悄悄拉了把木椅,企图离沈鸢远一些,不过木椅太重,她没拉得动。无法,她砸了咂嘴角,只能干干的将手收了回去。
远远看去,杨氏就像是一只放大的鹌鹑。
将杨氏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沈鸢眼底缓缓染上一层怒火。
终于,怒气上涌,她一把将手中的茶盏砸在杨氏脚边。
茶盏碎开,杨氏打了个哆嗦从木椅上站起来,无措的看着沈鸢,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坐下!”
看着杨氏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沈鸢脸色愈发难看。
杨氏闻言,胆怯的看着沈鸢,小心翼翼地在木椅上坐下,不过屁股就只坐在木椅地边缘位置。
见此,沈鸢抿了抿唇,尽量将心底地火气压下,沉着声死死盯着杨氏问道:“三日,整整三日,你告诉我,你这三日都做了什么?为什么还不动手?”
杨氏先是一怔,而后一拍脑袋,“原来公主是因为这事儿生气。可是,奴婢真是冤枉啊,想必您也瞧见了,奴婢这三日有空便往影南苑与书房跑。但......”
说到这里,杨氏盯着沈鸢,有些为难道:“影南苑那里,想是王妃还在生王爷的气,王爷这几日每日下朝都往影南苑赶,可王妃却很决绝,每次王爷连膳食都用不上,所以奴婢根本无法动手。”
“至于书房那里,奴婢更是无法下手啊。王爷那书房围的跟铁通一般,奴婢连王爷的面都见不上。更何况,这几日王爷只要一得空就在与睿世子练剑,奴婢更没机会了。”
杨氏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瞧着沈鸢的神色。
此时见她面容稍霁,她这才大着胆子道:“如今这安宁郡主回来,奴婢的胜算会不会更大一些?您想啊,后日就是安宁郡主与睿世子的生辰宴,到时候人多眼杂,奴婢那时候再动手,您说......”
实际上,之前的杨氏何曾这般低声细语的说过话,又何曾对沈鸢这么低声下气?
实在是上次她被沈鸢吓到了。
当时她说,若是她再犯蠢,她便杀了她。
她当时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沈鸢身上的杀气,那一瞬间,她是真的想杀了她。
所以,之后,她每次看见沈鸢时,心里下意识地恐惧。
这句话问完,屋内一时间又安静下来。
青提安静地站着,让人一不小心便忽略掉了她地存在。
沈鸢低着头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她忽然抬头看向杨氏问道:“你这几日去影南苑时,瑛亲王妃对你地态度如何?”
杨氏一怔,赶紧回道:“回公主,奴婢......”
“喊我鸢儿!”
沈鸢烦躁地纠正一句,不想再看杨氏这张脸。
目前来说,她们是母女关系,若是依着杨氏这么喊下去。有朝一日,杨氏在外人面前喊错了称呼,那她辛辛苦苦谋划地一切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杨氏瑟缩了一下,改口道:“鸢儿,瑛亲王妃这几日依旧如之前一般,对我冷冷地,但我能感觉到,她现在对我态度已经改观了一些,许是已经忘了之前地事儿?不是都说瑛亲王妃这人大度,不喜那些弯弯绕绕吗?”
“她应该想不到咱们地计划吧?”
这话说完,杨氏看一眼沈鸢,却见沈鸢目光正死死地盯着她。
屋内有些昏暗,沈鸢的脸隐在阴暗下。
杨氏被沈鸢的目光吓了一跳,身子微微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