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他们到了鹤支山,白蔹果然问了穷奇关于小祸斗的事情。
大堂里,白虎乖巧地坐在穷奇身边,时不时偏过头在他肩膀上撒娇似的蹭一蹭。
穷奇一边剥果仁儿给白虎,一边回白蔹道:“你说他称自己是祸斗?”
白蔹点点头,和殷寒亭一齐坐在客人的位置上喝茶,“对,看起来还很小,化形后像狗,脚脖子上环着火焰,说是要我带他去找娘亲。”
穷奇听罢顿时觉得手中捏开的就是他自己的脑仁儿,他扶了扶额道:“魔主前些日子传出信儿来,说是丢了一只养着玩的小东西,只怕就是他了,来头还不小。”
白蔹闻言一怔,“魔主?”
殷寒亭立即道:“既然是这样我们也就放心了。”他也不说是否让穷奇知会魔主一声,反正这只小祸斗跑到了穷奇的地盘上,要杀要剐如何处理他不在乎,他也不想让白蔹搀和到与魔主有关的任何事情当中。
只是白蔹想了想道:“他这般跑出来,等回去后怕是要挨罚的,到时候魔主找来,还得劳烦你为他求个情,他还小,不懂事。”
穷奇心中对白蔹展现出的善意十分讶然,他很快就应下,本来因为酒宴的事让青丘的九尾狐在他地盘上走丢就已经很失面子了,这点小忙他不会不帮。
白蔹接着又道:“还有,不知祸斗口中喷出的黑烟是作何用?也同其他魔族一样吗?”
殷寒亭脸色顿时一青,他竟然还排在那个小屁孩儿后面……
穷奇愕然道:“你们沾上了?”
白蔹心里打鼓,他倒是没有,不过殷寒亭……
穷奇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般魔族都会这个,没什么用,如果是祸斗……”
白蔹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发紧,殷寒亭倒是乐得看他紧张自己的样子,心情竟然好了,还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得倒霉几天吧,也许龙君可以上庙里烧炷香,去去晦气。”
白虎:“……”
白蔹:“……”
殷寒亭:“……”
这是在……调节大堂里的氛围么……
殷寒亭抽了抽嘴角,皮笑肉不笑道:“看来我们该告辞了。”
出了鹤支山,心气又变得不太顺的殷寒亭执意要去青丘小住几日,他们如今一个在青丘一个在东海,忙起来肯定几个月都不得相见,殷寒亭哪里受得了。而白蔹一向耳根子软,不得不答应了,只能暗暗在心里为东海的丞相越鲸道了声辛苦。
月明星稀,他们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在凌晨时到了狐王的宫殿。
白蔹领着殷寒亭一路进去,值夜的侍卫们恭敬地行礼,还有以前一直伺候他的小丫鬟碧青,现在被提成了大宫女,守在寝殿里得到消息后赶忙掌灯来迎。
白蔹对碧青道:“带龙君去雍华宫歇息。”
碧青应下,正要为殷寒亭领路,然而殷寒亭却道:“不去别的地方,我想和你住在一起。”
白蔹还没来得及回话,碧青却立即傻不愣登地仰起头,好像这才恍然忆起殷寒亭的身份,龙君……龙君?!就是曾经纳了曾经的白公子、如今的狐王入东海龙宫做暖床美人的东海龙君?!
碧青惊得连眉毛都快飞出去。
不过白蔹还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道:“不行,这不合身份礼数。”
“谁敢置喙你我的身份和礼数?”只怕是白蔹根本不想与他同住的借口,殷寒亭这才算是信了被祸斗的黑烟喷过会倒霉的鬼话,语气便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只是随后,他就看见白蔹缓缓低下了头,咬住嘴唇。
白蔹不与他争执,但殷寒亭已经瞬间因为他一个咬唇的动作而心中咯噔了一声,是不是他又让他难过了?
也对……小草他……到底还没能原谅他呢……
殷寒亭只在心底慌乱,面上不露声色地很快改口道:“算了,天色晚了,你早点休息。”
白蔹点点头,他确实是累了。
殷寒亭去了雍华宫住,不知道是不是这里很久都没有过主人的缘故,清冷得让人觉得有些孤寂,他在床上平躺着,花了很长时间才沉沉睡去。
然而,就在他睡去之后,一缕缠在他发丝上的若有似无的黑烟,竟然悄无声息地钻入了他的口中。
这一晚,殷寒亭做了一个极其可怕的梦。
梦中的他,好像又回到了两年之前,在那个他还分不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谁的时候。
依旧月明星稀,东海的夜色下,一顶载着崇琰的轿子飞快地冲入王宫之中,轿中人将要被天帝送给圈占漭山的梼杌玩弄,他是来找东海龙君求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