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两人一白一蓝,像是蔚蓝的天空中漂着朵朵白云,又像是朵朵白云间露出的天空的湛蓝。
两道身影,竟是如此的合拍,与那些银光组成了一副让人移不开眼的风景。
院门下的司徒彬失神的看着眼前这道风景,如果不是知道他们是亲兄妹,他还真的会觉得这是一对心灵契合的小情侣。此刻,他的心底甚至暗暗的庆幸,庆幸他们是亲兄妹。
昨晚,他一夜兴奋未眠,脑海里全是豆豆的倩影。
一个长得娇俏可人又医术了得的女子本就让人着迷,再想到唐家在大齐朝的地位,司徒彬的那颗心忍不住的蠢蠢欲动起来。此刻,看到豆豆英气飒爽的一面,他心中那颗刚萌芽的种子,瞬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表哥。”身后传来了胡彩儿的娇柔多情的声音,司徒彬皱了皱眉,扭头看去,见胡彩儿一副柔软如风中柳的模样,顿时就移开了视线,只觉得她这副样子与豆豆的飒爽英姿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胡彩儿本以为司徒彬看到她精心打扮过的模样会像以往一样失神,并且夸上几句,没想到他竟只是轻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她气得紧扯着手中丝绢,移着婀娜多姿的莲步走到他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正忘情舞剑的‘唐家’兄妹。
哼——又是这个豆豆。
真不知这个豆豆有什么好的?没有丝毫大家闺秀之风也就算了,她还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试问,这样的女子有什么好的?又有什么资格站在司徒彬的身边。
胡彩儿觉得自己才是最配站在司徒彬身边的人。
而豆豆不过就是一个,空有家世过人,却无半分女子该有内在的野女子。
“表哥,你怎么一大早就来这儿了?舅妈让我去厨房准备了你最爱吃的早膳,我正想着来请唐公子和唐姑娘呢。没想到表哥也在这里,如此正好,待会咱们可以一起去给爷爷和舅母请安。”胡彩儿仰着头,满脸柔笑看着司徒彬,那眼底的浓情蜜意无法掩饰的外露。
司徒家在千峰镇也算是大户人家,因为司徒家的医术不凡,又常年行善。司徒家在不仅在千峰镇很得民心,就是在柳州城里也是颇有声望的,城里的不少富贵人家都会差下人驾着马车来请司徒彬或是司徒老先生去上门看诊。
大户人家嘛,一些规矩自然也不少,富贵人家的昏定晨省在司徒家也是必有的。
不知为何,司徒彬觉得今天的胡彩儿特别的吵人,他不悦的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她,目光却是舍不得从豆豆的身上移开半分。
胡彩儿将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表情都瞧在了眼里,见他如此,她恨恨的扯着丝绢,直把手中丝绢当成是豆豆,恨不得将她扯成碎片,消失在她和司徒彬的面前。
她没有出现时,司徒彬从来不会这样对她。
可现在,司徒彬连看她一眼,都觉得烦了。
她不让那些可怕的事情发生,她要成为司徒家的少夫人,她不要再过寄人篱下的生活。
不要!不要!
两个大活人站着观看,豆豆和符致恒自然很快就察觉到了,两人默契的完成最后一段,齐齐收剑,相视而笑。
司徒彬见他们停了下来,连忙笑着走了过去,“唐兄,唐姑娘,真是好雅兴!刚刚那剑舞得让人叹为观止,司徒真心的佩服啊。只可惜司徒乃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不然还真想与唐兄比试一场。”
“司徒兄,谬赞了。司徒兄的医术也同样是在下没能有的。”符致恒基于礼貌的回了他。
司徒彬干笑了几声,见豆豆的额头溢出了细密的汗珠,连忙掏出自己的手绢,笑着递了过去,“唐姑娘,擦擦汗吧。”豆豆垂眸轻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手绢,见那浅蓝色的手绢上用银丝绣着几朵祥云,边角处还有一个小小的彩字。
她立刻会意,抬眸笑看了一眼胡彩儿,随即掏出符致恒的那条雪白的手绢,笑着婉谢:“谢谢司徒公子,我自己有。”
“嘿嘿!唐姑娘客气了。”司徒彬尴尬的干笑了几声,悻悻的收回手绢。
符致恒瞧着司徒彬悻悻的样子,心情大好。嘴角的笑意渐浓,看着豆豆手中的白手绢,只觉手绢竟是比花儿还美。
看来自己在豆豆的心里,还是比眼前这个无事献殷勤的司徒彬要重要许多的。
想着,他的心窃喜不已。
胡彩儿瞧着司徒彬受挫的模样,心里不禁对豆豆更是厌恶了几分。
人就是这样,自己的东西就是再差,也容不得别人看不起。在她的眼里,司徒彬是最好的,自然就不能让豆豆这般对待。可她没有想过,如果豆豆欣然的接受了司徒彬手中那条她亲自绣的手绢,她的心会不会更气恼?
符致恒看不惯司徒彬留驻在豆豆身上的目光,于是很尽责的担起了‘兄长’的责任,移步拦住了司徒彬的视线,并垂眸看着豆豆,宠溺的道:“豆豆,你出了一身汗,还是先回房去梳洗一番吧。为兄,先请司徒兄进房稍坐一会。”
话里词间,提醒着豆豆此刻他们在众人面前扮演的身份。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让司徒彬知道,他们并不是兄妹,他更愿意让司徒彬看到他对豆豆的用心。省得他在一旁,心心念念的掂记着,也省得自己看着心烦。
豆豆笑着点点头,“好!”说着,她移目看向一旁的司徒彬和胡彩儿,笑颜如花的道:“司徒公子,胡姑娘,你们先坐。我先回房。”
胡彩儿不愿意在这里多逗留,于是笑着颔首后,扭头看着司徒彬,提醒他,道:“表哥,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先去向爷爷和舅母请安吧,待会再让丫环来请唐公子和唐姑娘去花厅用早膳。”
她的话合情合理,可听在司徒彬的耳中,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闻言,符致恒连忙朝司徒彬拱手,道:“如此在下就不请司徒兄进屋了,百事孝为先,司徒兄请。”软软的朝司徒彬下了逐客令,可符致恒的话,在别人听来却是那么的善解人意,又让人找不到回驳的话。
司徒彬本想就在符致恒的房里等豆豆,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没有了再留下来的借口了。于是,他弯唇一笑,拱手回了符致恒一礼,“唐兄,小弟先去给祖父和母亲请安,待会再差人来请唐兄和唐姑娘。”
“请!”符致恒点点头,一个请字说得中气十足,让豆豆听了觉得他完全就是故意的,而且还给她一种,他这是非常乐意送人离开的意思。她疑惑的看向符致恒和司徒彬,见两人彬彬有礼,礼貌相待,摇摇头觉得自己是多心了。
符致恒才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更何况这里是司徒家,他也没有要逐客的理由。
……
豆豆梳洗过后,就拿着新调制好的药膏去给符致恒上了药,刚上好药,就听到门外传来了青柯的声音,原来是司徒彬青柯来请他们去花厅用早膳了。
寄住在别人的家里,当然不能太托大了。豆豆和符致恒都是极有教养的人,当下就随便的收拾了一下,随着青柯一同前到花厅。
众人寒喧了几句,便落坐用早膳。
刚用早膳一会,门外,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药馆学徒神色焦急的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对着司徒老先生就跪了下去,急得有些语无论次的道:“师傅,大事不好了。药馆前来了不少官差,他们……他们说,说少爷昨天把柳州城里的贺老爷给诊坏了。他们要来查封医馆,还要把少爷抓到官府去。”
“什么?”哐当一声,司徒夫人手中的碗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她站起来,眼底浮现惊慌,她抬目看向司徒老先生,“爹,这该如何是好?彬儿的医术由爹爹亲授,而他的医术也不低,更为柳州城的不少达官贵人诊过不少的病。他不可能会误诊的,爹,你快想想办法。”
司徒老先生脸色凝重,他瞥向一旁的司徒彬,司徒彬被他瞧得心一颤,立刻澄清,道:“爷爷,我没有下错药,我都是凭着多年的经验下的药,而且药的分量也并没有多下,那贺老爷不可能是因为孙儿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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