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指责。他指明让你和四妹二人进宫,我等不能一同陪去,我还真是放心不下。”
他实在是忧心,皇宫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他还真是怕像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而他又不能一同进宫,他心里更是不禁七上八下起来。
谁也不知皇上心里想得是什么?而皇上对乔春的意思可是任谁都看得出来的,说让他不担心,他还是做不到。
“二弟,你别担心。有我在,我一定会护着四妹。再说了,还有母后,有些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允许发生的,所以,你就放心吧。”皇甫杰深深的看着唐子诺,语气坚定的保证着。
别人的想法,他兴许不知道,可是母后的想法,他却是比谁都清楚。母后一定不会让皇兄乱来的,如果不是这样,母后当初也不会急着收四妹为义女。
乔春扭过头看了一眼神色紧张的唐子诺,微微抿嘴一笑,道:“二哥,难道大哥的话你不相信吗?我也相信,不管是什么事情,皇太后一定会替我和大哥做主的。”
说着,乔春轻轻转眸看着皇甫杰,问道:“大哥,你先在大厅等我一下,我回房去梳洗一下。”
“好,去吧。”皇甫杰摆了摆手,也再无心坐下去,站起来对着杜湘茹和**,道:“湘茹你和**聊聊天,我和四妹很快就会回来。”
杜湘茹看着他柔柔的笑了下,微微颔首。
乔春和唐子诺向凉亭里的几个人点头示意了一下,便牵着手离开了。
路上,乔春拉扯了下唐子诺,两个人停下了脚步,她警惕了朝四周扫视了一圈,确定没有人监视后才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弯下腰来,凑到他的耳边,喃喃细语起来。
唐子诺认真的听着她的话,越听心越惊,越听脸色越难看起来。末了,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意思像是在说:“真的要这样吗?虽不会伤到身子,可是,我还是不愿吃苦。”
乔春定定的看着他,神情坚定的用无声的唇语,道:“只有这个法子才能不再进皇宫,只有这样才能早日回山中村。”
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丝丝的心疼和怜惜,唐子诺紧紧的抿着嘴,点了点头。转身,牵着她往竹园走去。
进了竹园,唐子诺让小月和小菊替乔春梳妆、换衣,他则是深深的看着了一眼乔春,转身就离开了竹园,去准备乔春刚刚找他要的东西。
乔春端坐在梳妆台前,脑子里不停的设想着等一下进宫会遇到什么事的情形?而自己又该怎样对应才不会给自己和大哥带来麻烦?
待小月和小菊替她梳着头发,乔春还是跟以前一样将她们打发了出去,自己一个人换上那宫装,一切就绪之时,唐子诺也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伸手一粒小小的红色丸子递给了她。
唐子诺伸手将乔春紧紧的抱在怀里,语气中感到无比挫败的道:“老婆,我居然又要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进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好担心!我好害怕!你一定要平安的归来,我在这里等你,然后,我们一起回山中村。”
乔春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柔声安抚道:“老公,你放心!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我和大哥,不管如何,皇太后也不会让我和大哥有事的,更何况皇帝也不见目光短浅到在这个时候动我和大哥。”
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乔春又道:“你去找胡涂大叔要一份酒馆的设计图,接下来的几天,估计我是不能再出王府门了。我刚好可以看看该怎样的重新装横一下酒馆,我们回去之前交给大哥,让他找人帮我们弄。反正,我们有存在他这里的掌柜对不对?我们也省得来回跑,过不了多久就过年了,我们在年前是不能再来京都了。”
“好!我知道了。”唐子诺轻声应道。
乔春伸手轻轻的推开了唐子诺,牵着他的手道:“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前厅与大哥会合,可不能让皇宫里的那位等久了。”
……
皇宫的议事大殿。
皇甫俊神情冷咧的坐在主位上,看着站在他左下方的国师,道:“国师为何不让我现在就执行天意呢?我已经等了半年了,够久了,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明明天下间的美好事物都是他的,为何他却不能得到他梦寐以求的女子呢?而且,国师也说了,这个女子生是凤主的命,能够辅佐他成就盛世大齐,可为何就不能是眼下呢?
上午他收到宫外传来的消息后,他一是生气,二是欣喜。
生气的是皇甫杰在百姓的心目中,居然比他这个皇帝还要有威望,欣喜的是,国师说他昨晚夜观星辰,发现今日百姓会朝拜一位真正的凤主。这位凤主不仅可以给大齐带来巨大的财富,还可以为百姓谋取安康。
得此女,必得天下,必得民心。
他不是没有想法的皇帝,他也想让大齐在他的手里变得更加强大,他也想留芳百世,在青史上留下一个明君的称号,让后人赞颂。
可是,这个想做明君的皇帝似乎忘了,他这样掂记着别人的妻子,他这样掂记着自己的义妹,就已经不是一个明君的所作所为了。
国师眼底迅速的闪过一道精光,垂着头,嘴角溢出一抹狠绝的冷笑。伸手慢慢的一下一下的掐着手指,过了好半晌,才抬起头看着主位上已经等得很不耐烦的皇帝,神色严肃的道:“皇上,请稍安勿躁。在此女的命格里,此后三年内是替皇上在外积累财富和民心的,等过了三年,她真正功成身就之后,她才能来到皇上的身边,完成她守护君主的责任。”
顿了顿,又伸手掐算了下,道:“如果皇上等不了这三年,硬要把她留在身边,只怕会适得其反,不仅损了大齐的国根,还会引起朝中大乱,民心大乱,望皇上三思而后行啊。”
皇帝听着国师有板有眼的推算,顿时也不再喊着立刻就要留下命中凤主了。他现在已经将国师的话奉为神明的指示了,在他的观念里,国师就是替神明传话的一个人。
所以,不管国师说了什么,他都会一丝也不怀疑的相信。
“皇上,臣会在这三年内替皇上炼不老丹药,未来凤主的前身是九天外的花仙子,所以,她是个不会老去的女子。为了让皇上将来和凤主能够一起享受一切美好,臣会开始替皇上炼制不老丹药。”国师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抬头看着皇帝神情真挚的道。
皇甫俊一听,立刻开怀大笑起来,直直的看着国师,道:“果然是朕的好国师,此事就交由国师一手操办了。在炼药时,不管需要什么药材,国师都可以不问自取。”
说着从腰间取下一块龙形玉佩,站起来走到国师面前,亲自递到了国师的手里,亲呢的拍拍他的手,道:“这块龙形玉佩国师收着,以后若是有人敢拦出国师炼丹药,国师可以先杀后奏。”
一直伺候在皇甫俊身边的老太监乌公公,虽然看多了大场面,可此刻看着皇帝的举动,脸色仍是变了几变。
那块龙形玉佩从来都不曾离开过皇帝的身,而且,见那玉佩就如见到皇帝,可以号令朝廷百官,皇帝怎么能将这么的玉佩交给这个来路不明的国师呢?
乌公公心下很是担忧,他这一生伺候了两代君主,他对皇家可是忠心耿耿的,如今眼瞅着皇帝做出这般大意的行为。又怎么能叫他不担心呢?他已经想好了,待会一定要寻着机会去静宁宫知会皇太后一声。
放眼整个皇宫,皇帝也就只听得进皇太后的话了。
希望这国师不是另有所图啊,不然大齐的国根可是危在旦昔啊。
国师一脸恐慌的收下龙形玉佩,一边恭敬的捧在手心里,一边道:“臣定不辜负皇上的厚望,请皇上静等臣的好消息。”
皇帝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走向主位重新坐了下来,道:“朕相信国师的能力。”
“谢主隆恩。”国师微微弯腰行礼,他可是得到皇甫俊的特批,不用行君臣之礼,按道士的习俗就好。由此可见,皇帝对这国师有多看重,放眼整个大齐,也只有皇甫杰拥有此等荣誉。
国师低下头,眼神中星光闪闪,心中生出一个又一个计谋。
“启禀皇上,逍遥王和德馨公主已到,正候在大殿外等候传宣。”守在门口的小太监走了进来,标准的行礼,传报。
“宣!”
国师抬头看着皇帝,道:“皇上,臣先退下!”
“去吧!”皇帝和气的挥了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乔春和皇甫杰随在小太监身后,抬步走进议事大殿,途中遇到国师时,国师停了下来,对着他们行了个礼,“臣参见王爷,参见公主。”
皇甫杰紧紧的拧着眉头,看着这个道士打扮的国师眼神变得犀利无比,打量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免礼,国师不用行此大礼。”
乔春抬眸看着眼前的道士,只觉他的眼底流着邪魅的光,那眼神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修行高深的道士,反正,她看到了他,全身都不禁的起满了鸡皮疙瘩。就像是她的身体自动的打开了一道防御系统,身体响起了一道警钟。
此人绝对有问题,他眼底的那抹狠厉绝对骗不过她的眼睛。
乔春伸手随意的摆了下,道:“免礼,国师辛苦了。”
话落便随着皇甫杰继续往大殿里走去,两个人并肩站在大殿中央,对着主位上的皇帝行礼。“臣弟(臣妹)参见皇兄。”
乔春也不再放着公主的身份不用,直接以臣妹自称,一方面是告诉皇帝她是公主,是他的义妹;一方面是告诉皇帝就算你不在乎我的身份,但是,毕竟我是公告天下的公主,你不能对这亲情伦理视而不见。
皇帝也不吭声,径自拿着手里的奏折佯装认真的看了起来,生生的将跪在地上的两个大活人给隐形了。
乔春和皇甫杰垂着头,暗暗的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便也就安心的跪着,也不吭声打扰皇帝看奏折。
本来他们是不用行跪礼的,可是,他们知道皇帝一定会多番刁难,便在路上就打定主意,面圣时行大礼。这样也是为了让乔春的计划进行起来顺利一点,起码不用担着摔在地上的危险,所以跪着也是有好处的。
他们现在只能等,等皇帝发现他们,等皇太后赶来,等乔春的药力的发效。
皇帝像是看奏折看得入了迷似的,直到宫娥们点起了八角宫灯,他也未从奏折上抬起头来,更未发现大殿上静静跪着的两个人。
乔春微微的动了下已跪得发麻的膝盖,身上的痛感已经开始加剧,她的玉额上已经溢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皇甫杰担忧的看着乔春,虽然他知道那药不会真正伤到身子,可是,看着乔春痛苦的样子,他还是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出声提醒皇帝。
如果不是被乔春的眼神给阻止了,他早就出声了,他才不怕皇兄生气,他只是怕会中了小心的奸计。如果他们兄弟的间隙加大了,只会让奸人如意,让大齐的子民落入水深火热之中。
所以,他除了周密的计划,只剩下忍了,忍,他忍!
大殿里的宫娥来回的走动,一会点灯,一会换茶,一会点着炭炉和龙涎香,满室的暖意和幽香。
可乔春的身上却越来越痛了,额头上的汗如豆粒般的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大殿的玉石地板面上。皇甫杰心疼的看着,隐在衣袖中的手紧紧的攥着,那一滴滴的汗就像是一个个沉重的石头打在他的心上。
四妹是二哥的心头肉,自己也是真心的心疼这个妹妹,可如今她为了维护他们兄弟间的关系,居然下药让自己承担这般的痛楚。想想自己那高高在上的皇兄,眼里哪还会有什么至深的骨肉亲情?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兄对自己的感情变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兄对他也有了忌惮之心?他们不是亲兄弟吗?他不是一直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窥觊之心吗?他不是一心想要协助他将大齐变得更加强大吗?
怎么这些东西到了皇兄的眼里就如同眼中刺呢?皇甫杰的心绪腾飞,脑子里不断的涌出大大的问号。
一室寂静,落针可闻!
“太后驾到!”一声尖锐的太监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端坐在主位上的皇帝骤然放下手里的奏折,脸色变了几变。突然像是这才发现似的,睁大眼睛看着安静的跪在大殿上的皇甫杰和乔春,站起来反手就给那个乌公公几个耳刮子,骤声怒骂道:“乌公公,你这只老乌龟,朕的皇弟和皇妹来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朕一声。”
说完,看了一眼皇甫杰和乔春,一边走下来准备迎接皇太后,一边亲切的道:“皇弟和皇妹怎么行此大礼?快快起来。”
“谢皇兄。”皇甫杰挺直的站了起来,神色担忧的看着乔春。
“谢皇兄。”乔春惨白着脸,额头上已经溢满了豆大的汗珠,慢慢的用手支着两侧想要站起来,不料人还未站起来,身子就已经往一旁倒了下去。
而皇太后走进大殿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脸色苍白的乔春倒在了地上,皇甫杰惊慌失措跪了下去,伸手轻轻的拍着乔春的脸,慌乱的叫道:“皇妹,你怎么啦?你快点醒醒,你可别皇兄啊?”
皇甫俊看到乔春倒下去时,也是吓了一大跳,连忙跑了过来,蹲在皇甫杰身边,看着乔春脸上那触目惊心的苍白,心也不禁的跟着颤抖起来,疼痛起来。
他只是想挫挫皇甫杰的锐气,他可没有想过会因此而让乔春晕倒。
议事大殿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就连皇太后的到来,也没有人行礼。皇太后骤步上前,探着身子看着地上脸色苍白的乔春,也不禁着急起来。颇有些不悦的瞪了一眼皇甫俊,伸手朝后面的宫娥们挥了挥手,道:“你们快点去找顶软轿来,把德馨公主给抬回静宁宫去。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叫太医。是不是都在等着哀家给你们罚板子?”
皇帝看着皇太后一脸铁青的瞪了自己一眼,又低下头看着晕迷的乔春,道:“母后,静宁宫离这里颇远,只怕德馨的身子不能来回颠簸,不如就让德馨到朕的寝宫去候诊吧?”
随着皇帝的话落下,大殿里的抽气声此起彼落,众人皆惊,心中不禁在想,皇帝的寝宫哪是一个民间公主可以去的?就是皇后也不是可以随意进出的,如果这事传了出去,那皇室的脸面往哪里搁?这民间公主还要怎么做人?皇帝这不是要成心毁人的清誉吗?
皇太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样子看着皇帝,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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