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伤得怎样?让我看看,我来帮你上药。”唐子诺跟着乔春跑回了房间,走到屏风前心疼的看着她,伸手去扳她的肩膀,不料却被她用力的甩开。
乔春解开衣服,从锁骨到胸前火辣辣的痛着,她慢慢拉开衣服,忍不住倒吸着冷气。
好痛!痛彻心扉的痛。
“你别动我!”她实在是生气,他那烂桃花居然还跑到家里来了。她不过是顾及着大哥的面子,不然,她早就那个女人给丢出唐家大门外去了。
唐子诺干脆直接绕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从锁骨到胸前的肌肤上红红的一片,心不禁抽痛着,双眼冒出了一簇簇的火苗。可恶的**,居然下手这么重,这皮都破了,一定是很疼的。
“老婆,你等我一下,我去师父房里拿药膏过来,你千万别让伤口碰到水,会起水泡的。”唐子诺千叮咛万嘱咐,转身飞快的往柳如风的房里跑去。
没过一会儿,又一灰烟的跑了回来。
手里拿着一罐瓷瓶,跑到已经换好衣服的乔春面前,伸手就去拉她的衣领,道:“老婆,药膏来了,这个药涂下去,马上就会有一种清凉的感觉,而且还不会留下疤痕。”
“留下疤痕更好,让你时刻心怀愧疚。”乔春堵气的用力拍了下他的手,转身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
唐子诺嬉皮笑脸的走上前,蹲在乔春面前,拉着她的手,真挚的道:“老婆,我真的没有对不起你。我跟那个**郡主,真的是什么也没有。我只是在一年前救了她一次,事后,我和她连面都没有见过。”
乔春抽回了自己的手,气呼呼的看着他,道:“英雄救美女,美女以身相许,这不是更好吗?”
唐子诺打开瓷瓶,一股薄荷夹带着幽香的味道扑鼻而来,乔春低头看了一眼那白色的膏药,不再出声,也不再拒绝他为自己上膏药。
胸口火辣辣的,她可没傻到让自己痛着受罪。
唐子诺轻柔的将膏药涂在她的伤口上,眼里浮现出浓浓的痛惜,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那**郡主从小就没了爹娘,性子有些不好,春儿也就别跟她一般计较。她对我有些意思,我也知道,但是,请你相信我,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真的只当她是个妹妹。”
乔春听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气闷的道:“你好像很紧张哦,我又没说不相信你,可是,你刚刚被她抱着,拉着她的手,似乎也蛮享受的。”
“我。。。我。。。我哪有?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哪里知道她会来这里?还那么。。。那么热情,我也只是跟她相处过一次。”唐子诺脸色骤变,冲着乔春拼命的摆手。
他刚刚真的只是被这突来的拥抱给惊住了而已。
他哪里知道堂堂一个郡主会如此热情?
“要我不生气也行,以后,我看到帅的男人,我也要抱抱,你不生气。”乔春撇了撇嘴,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存心想要气他。
唐子诺一听,脸色立刻就变了,连忙拉着她的手,紧张的道:“不行,你只能抱我。你要是敢抱别的男人,我非把他揍得找不北为止。”
“切,随你。”乔春不以为然的回了一句,摸着下巴,模样有些痞味的道:“那个董大人倒是蛮不错的。”
“不行,你想都别想。”
乔春赏了紧张兮兮的唐子诺一个大白眼,若有其事的道:“男人的脑子里果然就只有一回事,你不往那些杂七杂八的地方想,你会怎样?我可没有你那么博爱。在我们那里,见面时贴贴脸,拥抱一下,或许男人吻一下女人的手,那都是一种礼貌。”
看着唐子诺瞬间变了又变的脸,乔春觉得很爽,谁叫他刚刚让她为他的男色祸害买单呢?不让他吃一下瘪,她还真的是对不起自己。
轻轻的扣好衣服,乔春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抬步就往房门走去,瞥了一眼还傻傻愣在原地的唐子诺,道:“马上就要开饭了,大厅里也还有客人在,你还窝在房里做什么?”
话落率先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桃花有些着急的走了过来,见她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轻声的问道:“大嫂,你被烫得严重吗?”
“没事了,只是被烫红了而已,你大哥已经帮我上过药了,过几天就好了。”乔春拉过桃花的手,轻轻的拍了下,又道:“再过一个月你就满十七岁了,想要什么就跟大嫂说。”
十七岁啊,花一样的年龄,在这个地方,十七的姑娘大部分都已出阁,而她却只能相思与等待。
乔春一直很钦佩桃花的这一点,她对爱情的那份执着和热情、勇敢,并不是谁都可以拥有的。就如钱财,在感情方面他无非是一个懦弱的,乔夏虽然主动一点,但是,感情这事,一个巴掌也是拍不响的。
桃花马上就满十七了,而乔夏已经满了十七岁了,看来,她娘一定不会再放任乔夏了。
得想个办法啊,我这些人都是自己在乎的人,她希望他们幸福。
“大嫂,我什么都不缺,这些年你给我卖的东西已经很多了。”桃花回握住乔春的手,想到大厅里那个难缠的女子,忍不住想要替自己的大哥,说说好话,“大嫂,谁都看得出来,我大哥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可千万别想多了,那个女人我听冬儿说,吃了午饭,大哥就会送她去镇上的客栈,明天就会让人送她回京都。”
“就是啊,四妹,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人。”跟在后面的唐子诺紧接着桃花的话,也不顾这里是房间外,也不顾旁边还有个桃花,便大声的再次向乔春表白自己的心。
乔春听着,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心中暗道:“好你个顺着杆子就往上爬的唐子诺,这些事情我不会自己看吗?”
“哦,吃饭,我都忘记了,我是来请大哥大嫂去吃饭了。大家都在饭厅里了,就等你们了。”桃花突然叫了一声,拉着乔春就大步往饭厅走去。
她聊着聊着都忘记自己是来请大哥大嫂去吃饭的了。
三个人一起走进偏厅,偏厅里的两张大桌子已经坐满了人,乔夏看着他们指了指大厅,道:“大姐夫,你们到外面那一桌吃吧,今天人比较多。”
暗卫们齐唰唰的看向乔春,他们听说乔春被那个可恶的郡主的烫伤了,心里一直蛮着急的,现在见乔春没什么大碍,才放下了那颗悬着心。
“夫人,我的这个药对烫伤很好的。”王小林站起来,拿着一瓶药膏递到了乔春的面前。
“夫人,我的这个药也不错,我以有用过。”
“夫人,我的也是,不留疤的。”
“夫人。。。”
暗卫们全都不甘落后的从袖子里掏出药膏递到了乔春面前,脸上那关切的表情,不言溢表。
乔春的眼角微微湿润,接过了他们的药膏,扬起了唇角,浅笑着道:“谢谢大家,我会记得用的。大家都吃饭吧,这几天辛苦大家了。”
“不辛苦,应该的,谢谢夫人。”暗卫们又齐唰唰的坐回了原位,整齐有力的应道。
这一声萦绕在唐家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揭瓦而出,传到了云霄外。
乔春感动的朝他们点了点头,随即往大厅走去,她的心里暖暖的,有这么多人关心,而且还是前一阵时间冷冷的,酷酷的暗卫。看着他们越来越有人情味,脸上的表情慢慢的丰富起来,乔春就会觉得很欣慰。
坐在大厅里的皇甫杰的心里却是震撼的,那些暗卫以前是什么样子,他再清楚不过了。想不到短短的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他们就已经变了,变得有人味了。
沉默优雅的董礼心中也很是惊讶,他第一次看到主仆一同吃饭,他第一次看到主仆都吃一样的东西,他第一次看到那传说中冷如冰块的暗卫,居然也会关心人。
而创造这些震撼的人,就是那个方方面面都惊人的乔春。
能让暗卫们如此巨大的改变,除了用一颗真挚的心去感化他们,别无其他。
在场的人只有**是暗中生气的,她就见不得乔春这副美好的样子,情敌眼里容不下一粒沙,这话一点也没有错。尽管她也欣赏乔春的漂亮、大度还有那些传说中的才艺,但是,现在她们是情敌,她是不会承认自己欣赏情敌的。
她不想放手,也不愿就此退出,在她的观念里,她才是流着高贵血液的皇族后人,而乔春,只不过是一介农妇。要她对一个农妇甘拜下风,那样的事情,她是办不到的。
乔春和唐子诺微笑着来到大厅,果果和豆豆已经跑了过来,一人一边的拉着乔春的手,仰起神童般的稚脸,道:“娘亲(亲亲),你还痛不痛?”
“没事了,咱们吃饭去。”
乔春安排两个小家伙坐好,一张大桌也就只剩**边上一个空位了。
唐子诺瞥了一眼丈母娘那责备的眼神,又见大家都等他一人开饭,便硬着头皮走到**边上坐了下来,对着大伙笑道:“大家都吃吧,饭菜都快凉了。”
**见唐子诺坐在她身边,忍不住心花怒放起来,扫了一眼满大桌的菜,眼光停在了那盘黄橙橙的红薯饼上,只可惜放得离她太远,她的手够不着。
眼角余光瞄了一眼唐子诺,心生一计,扭过头温柔的看着唐子诺,微笑着道:“柳大哥,我想吃那个饼,可是我够不着。”
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请你帮忙夹一块过来。
话刚落下,坐在另一旁的皇甫杰猿臂一伸,轻而易举的给她夹了一块薯饼,放在她的碗里,道:“吃吧!这个是红薯饼,很好吃的。”
**脸上的笑意一滞,心生闷气,轻轻的点了点头,夹起红薯饼就往嘴里送。
唐子诺则如释重负的看了乔春一眼,见她脸上无风亦无浪,轻摇了下头,默默的夹菜吃饭。
早就对**超级不爽的豆豆,见她居然让她爹爹给她夹菜,心里更是不爽,眼看着**轻轻咽下了一口饼,软软糯糯的声音随即传来,“哥哥,你待会可别吃那么多薯饼?”
一旁的果果见豆豆朝自己眨了眨眼,双胞胎特有的心有灵犀,让他立刻就明白了豆豆的意思,装作很是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众人一听,也停下了筷子,目光投向那一脸正色的豆豆身上,猜不透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有**一口接一口的吃着,因为那饼实在是太好吃了。
“吃了会放屁。”豆豆的眼神专注的看着果果,点了点头,道。
乍一听,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将眼光投向那埋头苦吃的**,而**在听到豆豆这一句状似无心的话时,已经愕然的停下了筷子,微怔了下,看着大家的目光,脸上表神交错,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青,狠狠的瞪了一眼豆豆。
好你个歹心的小丫头片子,等我找到机会,非得治治你不可。
“知道了,妹妹快点吃饭,吃完了咱们去玩。”果果很是受教的点点头,垂下头,抿着嘴,偷偷的乐了起来。
大家看到这里,也都明白了,这是小家伙们在帮他们的娘亲出气,看着这稚童护母的举动,皆不由的扬起了嘴角。
乔春见气氛不太好,便朝唐子诺暗使了个眼色,双双端起面前的酒杯,站起来对着皇甫杰和董礼他们,笑道:“大哥,董大人,**郡主,这杯酒我们夫妻敬你们,这大山里没什么好酒好菜,粗茶淡饭还请见谅。”
“哪里,哪里,公主敬酒,下官实在是不敢当啊。这些菜可比山珍海味来得珍贵,在京都可吃不上这样的菜。”董礼连忙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回礼。
“这里不是京都,大家都放轻松一点。不过,四妹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个红薯饼可比当年的还要好吃。”皇甫杰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仰头干下了酒,重新坐了下来,夹了一块红薯饼咬了一口,笑道。
“二堂兄,这个饼吃了会。。。”**看着皇甫杰大快朵颐,想到刚刚那小鬼说的话,想要阻止他,却又实在说出‘放屁’这俩字。
皇甫杰咽下了口中的饼,笑着摇了摇头道:“好吃就吃,这样才不委屈自己。天下间哪有人不放屁?”
“呃——”
不管是大厅还是饭厅顿时静了下来,大家一时间都消化不了皇甫杰那句豪爽的‘天下间哪有人不放屁?’,片刻过后,大家才回过神来,纷纷将筷子伸向皇甫杰口中的美味。
大部分人都吃过红薯饼(除了**、董礼和第一次来唐家的人),因为,乔春主张每日必吃杂粮,现在适逢挖红薯的时候,所以,隔不了几天,饭桌上就有出现煎得金黄的红薯饼。
乔春笑了起来,好一个‘天下间哪有人不放屁?’,放眼天下,上至皇帝,下至太监宫女、平民百姓,又有谁不会放屁呢?逍遥王就是逍遥王,从来都不拘小节。
看着皇甫杰不禁想起了那一年,他到山中村帮她种茶树,他和钱财争着吃最后一个红薯饼的情景。时过得可真快啊,转眼间,果果和豆豆已经是个可以护母的孩子了,而她茶园里的茶树已经正式收成了,唐家的日子也越过越好了。
一顿饭在皇甫杰的调节下,一扫沉闷,欢快的吃完了。
刚收拾好碗筷,钱财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三弟,你吃过饭了没有?”唐子诺迎了上去,看着眉宇间散发着疲惫的钱财,问道。
“吃过了。”钱财与唐子诺并肩走了进来,身后的小厮手里大包小包的抱着一堆东西,钱财伸手指了指后院,对着小厮道:“送到后院去吧,交给乔伯母。”
走到皇甫杰跟前,拱手行礼,道:“大哥。”紫袍轻撂,轻轻的坐了下来。
“二哥,乔伯父的伤势如何?”钱财坐了下来,开口就先问乔父的状况,他也是在暗卫到镇上抓药时,才得知乔父受伤的事情,知道后,便撇下正苦口婆心劝他早日成婚的钱母,带上一些滋养品就赶了过来。
唐子诺给他倒了一杯茶,道:“没有伤到要害,调养些时日就好了。”
“那就好。”钱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这才注意到坐在皇甫杰身旁的董礼和**,勾了勾唇角,看着皇甫杰问道:“大哥,这两位是?”
“哦,这位是礼部尚书——董礼大人,这位是怡王府的**郡主。”皇甫杰伸手一一的向他介绍。
“郡主好!”
“尚书大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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