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我的好奶娘,你这真是提醒了我,瞧我为那女人发那么大的火,手心真疼。”董贵妃顿时眉欢眼笑起来,摊开手掌,看着手掌心被自己的指甲掐破的手,又是喊疼,又是后悔。
这手可比什么都重要,她想要栓住皇上的心,多半靠这双手弹出来的琴曲。
“你别着急,我马上给你上上药,很快就会好的。娘娘,听奶娘的话,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可不能拿自己的手来折腾。”
覃嬷嬷说着走向外间,从柜子里拿了两个瓷瓶过来,给董贵妃上好药后,拿起另外一个瓷瓶神秘的凑到她的耳边,喃喃细语起来。
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喜色,董贵妃激动的拿过覃嬷嬷手中的瓷瓶,抬眸看着她,兴奋的道:“奶娘,这东西真的那么灵吗?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不会,不会!这药绝对管用,过不了多久,娘娘一定可以如愿怀上龙子的。到时候娘娘母凭子贵,那后位也是不在话下的。”覃嬷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这药的效果,她可是已经找人试过的,不能用的东西,她又怎么舍得给这个与自己情如母女的娘娘呢?
董贵妃听到她的肯定,心中更是兴奋,眼前仿佛已经看到龙子抱在自己怀里,仿佛看到皇上对她百般宠爱,仿佛看到。。。
京城,悦来客栈,贵宾房。
门外站着两个带刀侍卫,从他们小心翼翼的神情中,可以看出这间房里住着的人一定非官即富。
没错,这里面坐的是晋国的使者,悦来客栈作为大齐朝最盛名的连锁客栈,不仅遍布大齐朝的每一个省份,就连周围列国的京都也设有分店,但是,他们的老板却是个神秘的人,无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主子,那个叫乔春的女人,实在不像是一介农妇,她今晚的行为,已经打破了我们的计划。假以时日,怕是会严重威胁到我们晋国对周围列国的茶叶垄断。”
晋国使者对着坐在桌前的男子,恭敬的阐述着他对乔春和目前情况的分析。
那男子玩把着桌上的茶具,神色淡淡,只是他那望着茶杯的眸子,折射出异样的光彩,半晌后才抬起头,只见他那俊美的五官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凤眸如墨,眼若星辰,眉目转动间,是出奇的冷峻和高贵,在这惊人的冷峻和高贵之中,又不失优雅。
晋国使者看着自家主子眸光璀璨,不禁暗暗吃惊,通常他家主子露出这样的眼神时,一定是有了新的猎物。不知为何他脑中,突然闪过乔春那如天仙般的样子,再看向自家主子,心中已是一片了然。
“主子,乔春那个女人,如果收为己用,将来定能成为有力的后盾,如果不能收为己用,怕是以后也将成为我们最大的威胁。我看那皇太后似乎有想收她为义女的想法,不如,属下找机会替主子要求和亲,彻底收下她。”
晋国使者边说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主子的神情,见他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心知主子已经默许了这个做法。
那男子提起铜壶,水柱徐徐倾斜而下,水光潋滟,水色映衬在他的眸底,泛起了层层的波澜。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至鼻前,闭目细细闻香,顿时觉得心旷神怡。
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才华、胆识、外貌皆是一等一,这样的女子说是一介农妇,说实话,他真的不相信。难道九天之外真的有所谓的灵霄殿,她真是茶仙子?
这样的女子,他第一次见到!
这样的女子,他想要!
“做事情要小心,不能让别人抓住任何把柄,我们派出去的那些人都安排好了吗?”那男子睁开眼,眼底已是一片冷清,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黝黑深邃。
晋国使者拱手行礼,恭敬的道:“请主子放心,一切已按计划进行,不会有任何差错。”
突然,那男子脸上骤起冷意,双手缩进袖中,忽地,两道银光射向房顶,眸中折射中两道冷咧嗜血的光,薄唇轻启,“去看看。”
晋国使国迅速的推开窗户,从窗户上一跃而上,到了房顶却只见几滴暗黑的血和隐在黑夜中的一个背影。
“请主子恕罪,那人的轻功了得,属下无能。”晋国使者回到房里,对着男子扑嗵一声跪了下去。
他真是太大意,房顶有人居然都没有发现,看来,上面也得安下侍卫才行,只是不知刚刚那人到底听了多少,对方又是谁?
男子紧抿薄唇,淡淡的看着他,道:“赛格力,你起来吧!那人已中了我的毒镖,活不过半个时辰,对我们不会造成威胁。只是,看来我们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以后,凡事得更加小心才行。”
“是,属下遵命!”赛格力站了起来,崇拜的看着自家主子。
。。。。。。
“王爷,我。。。”一抹黑影摇摇晃晃的步入逍遥王府大厅,刚踏入大厅,便倒了下去。
皇甫杰心中一惊,几步上前,蹲在卓越面前,擦拭着他嘴角的血痕,神色紧张的问道:“卓越,你怎么啦?”
“阿杰,让我来看看。”
柳如风走了过来,看着卓越嘴角暗黑色的血,连忙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丹药给他喂了进去,紧接着又伸手往他胸口上点了几下,护住了他的心脉。
“这飞镖喂了毒,阿杰,你快点抱他进房,我刚刚已喂了他几粒清毒丸,也点穴护住了他的心脉。他现在需要平躺下来,我再好好检查一下,看他中的是什么毒。”
柳如风抬眸看向眉头紧皱的皇甫杰,让他将人抱到房里去,进行诊治。
“钱财,你去找子诺过来,我需要他的协助。”扭过头,对一旁的钱财说了声,便紧随着皇甫杰的背后而去。
看样子卓越中的毒不算轻,也不知是什么人使了什么毒?他刚刚只是暂时护住了他的心脉,如果不及时调配出解药,怕是也有性命之忧。
“好的。”钱财应了声,急急的往竹院跑去。
晚上还见卓越站在大哥身后,怎么一下子就受了重伤回来?
他们三个在唐子诺和乔春离开后,便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把王府的下人全都摒退下去,此刻已是深夜,下人们早已休息,这跑腿的也就只有他来完成了。
一口气跑进竹院,钱财双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随即又站了起来,快步朝唐子诺的房间而去。
叩叩叩。。。
“二哥,你们睡了吗?”
“已经睡下了,你等一下。”唐子诺听着钱财着急的声音,心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敲门。
“嗯,二哥,是谁啊?”乔春揉了揉迷蒙的睡眼的问道。
唐子诺一边穿衣,一边轻声道:“三弟在外面,听他口气蛮急的,你继续睡,我去看看。”
“三哥?”乔春顿时清醒了过来,深夜三哥来敲门,看来事情一定不小,心中一惊,该不会是山中村出什么事了吧?“我起来。”
唐子诺见面她床穿衣,也不加以阻挠,骤步走向房门,打开门,看着门外气喘吁吁的钱财,问道:“三弟,出什么事啦?”
钱财拉着他的手,急声道:“二哥,你快点过去,柳伯伯需要你的帮忙,卓越受伤了,中了毒镖。”
“你先休息一下,我先过去。”唐子诺见他额头冒出了汗珠,气息也不平,连忙挣开他的手,向他叮咛一番,脚尖踮地,轻身一纵,转眼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钱财看着他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羡慕,垂下头,心中不由轻叹,唉,自己这身子别说是习武了,就是这样跑一下,也受不了,真不知破成了什么样子。
乔春和钱财赶到卓越的房间时,唐子诺和柳如风正对他用银针逼毒,皇甫杰扶着他坐在床上,胸前、背后、头上全插满了银针,嘴唇呈紫色。
乔春看着晚上还完好无伤的人,此刻却如同瓷娃娃,生命如风中之烛,眼眶发热,随即落下了几滴眼泪。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歹毒,居然用毒镖伤人?
灯光如昼,房里的人全都揪着一颗心,忙碌的忙碌,等待的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窗外,已经开始泛白,天就要亮了。
“呼——”柳如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白眉紧皱,神情担忧的看着皇甫杰,道:“阿杰,我们一个晚上,也只是清了少许的毒,如此阴狠的毒,我也是第一次碰到。如果三天之内不找到解药,只怕。。。”
皇甫杰英眉紧蹙,眸光冷咧,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毕现,紧拧着唇角,过了好半晌,才缓缓的道:“我让他去调查晋国使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中的毒镖应该出自晋国之恒王,相传恒王以飞镖百发百中而出名,他为人狠毒,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夺取晋王之位。”
抬步至窗前,负手而立,顿了顿,又道:“那晋国使者身后的随从,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恒王了。他乔装而来,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卓越十有**是听到什么,所以,才会中了他的毒镖。”
柳如风听皇甫杰这一分析,点了点头,轻声道:“如阿杰说来,应该是晋国的恒王伤了卓越。可他们已经知道有人盯上了他,一定会加以防范,只怕,我们想从他那里取得解药,也不容易啊。”
“再难,我也要取来解药,救下卓越。”
皇甫杰眸中闪过坚定之光,目光悠悠的看向窗外。
卓越从小就陪着他一同长大,在他的眼里,卓越就是他的兄弟,他也从未当他是下人来看,只是,他一直谨守主仆之分,但是,他知道,尽管如此,在卓越的心里,也早就把他当成兄弟,当成亲人。
“柳伯伯,你不能分解出毒药的成分,再配置解药吗?”眉尖轻蹙,乔春抬眸看向柳如风,轻声问道。
柳如风遗憾的摇了摇头,“这毒药的成分,就算要分解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完整的分解出来,再说了,配解药也不是一时半分就能配出来的,时间上,实在是来不及。目前,我们只有找他们要解药,别无他路。”
唐子诺走到皇甫杰身后,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无言的安慰着他。
大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如今卓越受伤中毒,生命未卜,他一定很担心。
“大哥,不如今晚我们一起去晋国使者住的地方探一下?”
“我再想想,大家都忙了一个晚上了,去休息一下吧。暂时,卓越也不会有危险,我们得养足精神,再筹划想办法弄到解药。”
皇甫杰转过身,向他们挥挥手,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卓越,率先走出了房间。
越是危险时刻,就越不能着急,以免自乱阵脚。
只有临危不震,冷静下来,才能找出敌人的软肋,再进行致命一击,才能取得胜利。
多年来的行军打仗生活,已经让他磨练成了遇事不乱的性格。
“大哥,说的没有错,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相信,不管敌人再强大,他也是有软肋的。”乔春看着房里的几个人,嘴角露出浅浅的笑。
悲观不能让事情变好,只有乐观面对,才能让思维开扩,事情才能有好转。
“嗯,春儿说的没有错,走吧,都休息一下。”柳如风看着他们走出房间,随在他们身后,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
补了一觉,刚起床洗梳完毕,唐子诺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站在她的后面,拿过她手里的木梳,轻柔的替她梳着后面的头发。
她的头发乌黑亮泽,丝滑如绸,发梢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这是他特意为她调制的发膏,既能护理头发,又能散发香味。
自从恢复记忆回到唐家后,他总爱捣鼓一些女性护理用品,只为她一人而服务,只想让她为他一个而绽放美丽。
可是,他刚刚却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那晋国使国,居然,请当今圣上给乔春赐婚,男主角居然是晋国的恒王,说是为了禁锢两国之邦。
狗屁之理!
他们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当他是死人了。
她是有相公,有儿女的,好不好?她的相公,就是他。
乔春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眉头轻拧的唐子诺,轻声问道:“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
“你这哪是没事的样子?”乔春伸手拉住他,站起来,转首,抬眸紧张的看着他,问道:“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出门在外,孩子们不在身边,乔春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看来,以后尽量不要出远门,实在没有办法,她也一定要带上果果和豆豆,不然,她还真是安心不下来。
“家里没事,可是,你有事,我也有事。”唐子诺看着她紧张且担忧的样子,连忙反握她的柔软,包至手心,定定的看着她。
乔春松了一口气,只要孩子没事,家里没事,他们哪会有什么事?
唐子诺看着她,轻声的道:“大哥早朝回来,说是晋国使者要求皇上赐婚。”
“哦。”赐婚就赐婚,关她什么事。
乔春重新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耳钉,轻轻的别上。
唐子诺见她没有会意过来,继续道:“说是要和亲,对方是晋国的恒王。”
“嗯。”又是那个歹毒的恒王,谁嫁他,谁倒霉!
“要送去和亲的人——是你。”
“谁?”乔春腾地站起来,转身,抬头一脸诧异的看着唐子诺。
那晋国的人疯了吧?她有家有室有孩子,哪一条件让他们看上了?还是他们晋国就喜欢有经验的女子?
乔春抖了下身子,抖掉自己脑子里的猜想,她被气得脑子思维变yy了。
“你!”唐子诺看着她激动的样子,伸手指指她的鼻尖,点了点头。
“奶奶的,他们脑子有病是不是?恶心不死我啊?我就是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那什么狗屁恒王。”乔春生气极了,跺跺嘴,大声的张骂起来。
唐子诺听着她嘴里暴出来的粗话,轻蹙着眉,随即又笑了开来,这样真性情的她,才是真的她。虽是暴粗口,但是,她也是因为着急、气愤、还有爱他(好吧,这个是自己加进去的)。
“哈哈!四妹,想不到你爆着粗口来,居然如此顺溜,出口成章啊。”门外传来了皇甫杰揶揄的声音。
皇甫杰、钱财、柳如风三人并肩而入,笑看着乔春,很显然,她刚刚暴出来的那些话,他们都听到了。
“大哥,我现在没心情跟你逗嘴,这事,皇上是怎么说的?你都没有向他说明,我是个有家有室的人吗?”乔春甩了皇甫杰一眼,着急的问道。
她现在只想听到那皇帝是怎么说的?如是他也糊涂的想用她来和亲,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她——乔春爱平静的生活,所以,没心情玩那些没营养的东西。如果把她这只小兔子惹急了,她可是会咬用的。这个连作战区域图都没普及的地方,如果她用上那些【三十六计】、【孙子兵法】,这个大齐朝就得换主人了。
“皇兄,他还不至于那般糊涂,他没有答应。”皇甫杰的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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