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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凤山本来是正好轮到周六值班,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待着无聊,就约了余飞来闲聊。哪知省厅会在双休日突然发这样一个通知,让他这个在官场混迹多年的人,一下嗅到了浓重的硝烟味道。
“余飞,你的老同学看来是惹上麻烦了!”
余飞反复看着那个通知,脸上表情复杂,他既感到不可思议,又止不住有一丝窃喜。杨隐这些年的顺风顺水让余飞心里一直非常的不爽,但碍于杨隐在官场上的那些靠山都是他不能企及的,只好看着杨隐一路发达,不敢再轻易去碰杨隐或余竞冬手里的生意。他清楚,余竞冬虽念及血缘关系,也不可能永远心软,而杨隐更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既然不可能讨到便宜,那就只有避着点。而这张通知的出现,让余飞又有了觊觎君达手里项目的机会,他又怎么肯轻易放过呢?何况,中圭村在长风桥的那块地,抢得并不顺利,与其干耗着,还不如换块更香的“肉”啃啃。
仲凤山看余飞拿着通知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却在三分钟内变了无数次,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了,便睨着他问:“你又想到什么损招了?该不会想落井下石吧?”
余飞嘿嘿笑道:“这怎么叫落井下石呢?君达的地要是没问题,我就算想扔石头也砸不着啊!何况,我这也是想提前为政府想好后招,免得江北新城的招商工作受到影响。”
仲凤山喝了口茶说:“问题是,君达的那些地都没什么问题啊,恐怕你想为政府分忧也没有机会。”
“那不一定。”余飞说着凑近仲凤山,“仲局,这 ‘漏洞’啊确实并不一定有,可要是真想弄些出来,也不是没可能的,就看你想不想这么查了!”
仲凤山看着余飞,仔细端详着他凑在自己跟前的脸,突然觉得这张脸可爱起来。自从君达到G市开发,凡是君达的项目都是由卜光阳亲自过问的,杨隐从没来自己的办公室拜访过。虽说余竞冬常来,可今时不同往日,谁都知道君达的老板是杨隐,他不登门不就是看不起仲凤山吗?在这一点上,仲凤山一直觉得相当不痛快。而且,逢年过节,别的开发商都又是请吃又是送礼的,唯独这家君达,不但不请不送,每次还倒过来由市里面请他们吃饭,就算这样,杨隐还不是每次都出现。不要说向鹏因为过去的旧事对杨隐耿耿于怀,仲凤山也极不喜欢君达的办事方式,他觉得自己的权力受到了严重的轻视。
余飞的小九九,仲凤山当然清楚,他不会傻到帮他当枪手,但是趁这个机会教训教训君达倒也是个不错的事情,至少要让杨隐对他仲凤山的权威有足够的重视才行。想到这里,仲凤山笑着问余飞:“我没听说君达有什么问题,你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余飞心里冷笑,想着仲凤山这只老狐狸,明明也想落井下石,却还要装模作样,想借他之口给君达安个莫须有的“漏洞”上身。
“这个一时倒也不好说,不过,你也知道我老婆是律师出身,又与杨隐合伙开过律师事务所,对杨隐的手段是相当了解的,不如我回家和她讨论以后再向你汇报?”余飞笑着说。
仲凤山虽也笑着点头表示认可,心里却在耻笑余飞,明明捡了杨隐扔掉的破鞋,却还口口声声“老婆”,真还以为没人知道那女人在司法界的臭名声。
余飞将省国土厅的那份通知,在仲凤山办公室的一体机上复印了一份,然后折好揣进兜里,跟仲凤山告辞回家。
袁沁蓝听余飞说要从君达手里抢地,心里就极为犹豫,她虽然一直恨沈蕴秋,但对杨隐一直都恨不起来,要让她直接和杨隐站成对立面,她觉得自己会疯掉。
“干吗?一提杨隐你就心软啦?到现在你还放不下这个老情人?”余飞阴恻恻地问。
袁沁蓝横他一眼说:“我是怕你消化不良,吞不下君达手里那么大的地!”
“开玩笑!他杨隐有胆子以小博大,我为什么就不敢?更何况,吃撑总比饿死强!”余飞冷笑道。
“我们饿死了吗?你为什么就不可以好好地去拿块地来开发,一定要抢了东家抢西家?”袁沁蓝真的对这些年万丰的拿地方式越来越厌倦。
然而,她这话才出口,脸上就挨了一个响亮的巴掌,余飞恶狠狠地对着她说:“少给我装清高,你和我一样都是垃圾,垃圾就要有垃圾的生活方式,别指望人家会来堂堂正正地承认你!”他看着捂着脸瞪视自己的袁沁蓝继续说,“你要是做好了从此没人要的准备,可以选择离婚去装淑女,看看有没有人还会信你!要不然,就给我安份点,少再惦记杨隐,按我的话去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