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往往忘了酒入愁肠愁更愁。少喝点吧,有心事就不妨说出来。”
杨隐用手擦擦嘴,点了点头,将杯子推到边上,继续说:“蕴秋其实什么都明白。这让我更觉得对不起她!过去,逢场作戏对我来说很正常。现在,我却常常有种罪恶感。”
徐峰耸了耸眉毛,没有说话,她打算作个倾听者。对于杨隐这样的男人,如果他不是自己有了主意,说什么也没有用。更何况是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男女情事。作为一个居于高位的职场女性,她更明白这种世像是如何普遍存在的。当她作为一个妻子的时候,也不时担心齐隽被别的女人勾引。当她作为一名职场女性的时候,她又明白性别角色有时真的会为自己带来各种便利。很多时候,逢场作戏、暧昧不清充斥着官场、商场、职场,有人乐此不彼、有人痛苦不堪、有人深陷囹圄,如果当事人自己不能彻底醒悟,谁也救不了谁。
杨隐一个人不停地说着,从袁沁蓝说到水玲珑,又从水玲珑说到关卿卿,将自己心里的那些迷茫、困惑、不甘都一股脑地倒给了徐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什么都告诉她,只觉得自己可以向她诉说心里的这些苦闷,而她也会替自己保守这些秘密,
说到后来,杨隐渐渐地没声了,徐峰反倒吐起了苦水。也向他说起自己这么多年,作为一个官员妻子的担忧,作为一个银行高层在光鲜外表下的无奈,字字句句竟透着说不尽的寂寞孤单。
两个外人眼中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就这样在深夜的酒吧里,互相诉说着心里的愁苦,暂时忘记了身份的尴尬,只觉得原来这世上还有人可以听自己说说难言的心事,就像那个隐密的树洞,把所有的烦恼都吸了进去。离开的时候,他们都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
杨隐将徐峰送回房间,在门口与她道别时真诚地说了声“谢谢”。徐峰也笑着说了声“谢谢”,而后轻轻地关上了房门,将今晚彼此倾吐的那些心事都隔断在酒店的走廊里。她和他都相信,明天一早醒来,他们都不会愿意再记起各自说过些什么。
第二天还是放假的日子,杨隐一大早就陪水利民去钓鱼。水玲珑则陪徐峰去逛街扫货。中午的时候,大家都聚在鱼场的农家菜馆吃饭。水利民是个钓鱼高手,一上午竟钓了十多斤鱼,杨隐却只钓了一尾还未长成的扁鱼,被水玲珑和徐峰大大取笑了一番。施琰已经回梅州去了,临行前对水玲珑千叮咛、万嘱咐,叫她早些断了对杨隐的念头,水玲珑嘴上应了,心里却不以为然。她一直觉得,杨隐在新婚后不久就能与关卿卿上床,说明他爱沈蕴秋还不是很彻底,那么说不定哪一天他会爱上自己也说不定。当然,这样的想法,她是不会告诉父母的,她只想默默地守在杨隐身边,等待机会的出现。
趁水利民上洗手间,徐峰打电话的机会,杨隐对水玲珑提出了让她回S市工作的想法。
“不行!我们现在没有在S市的投资计划,你凭什么让我这个投资部经理回S市坐着吃干饭?”水玲珑断然拒绝。
杨隐耐着性子劝她:“玲珑,正因为你是投资部经理,才不能只待在林海省。这里的搜地工作已基本进入了尾声,你可以让投资部的任何一名员工来完成后续工作,把你自己脱出来,将眼光投到其他地方。你不要忘了,你是整个竞豪集团的投资部经理,你的责任不是光给竞豪地产找项目。还要兼顾其他工作,更要为未来竞豪的上市下一番苦功!”
水玲珑噘着嘴,不甘心地问:“那你呢?这里的工作也不需要你这个总经理一直坐镇吧?”
杨隐心里暗叹了一声道:“这里的工作上轨道后,我也要回总部,不会留在这里的。”
“你是为了昨天的事,想避开我了吧?”水玲珑还是敏感的,他觉得杨隐在这个时候提出来让她回去,绝不单单是工作上的原因。
杨隐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老让她抱着幻想,还不如承认自己确有这样的意思。于是他朝着她肯定地点了点头说:“不错,这也是原因之一。我觉得,我们俩长期这样在一起工作,也不利于你的名声,毕竟你还是个姑娘家。我希望你能多看看身边其他的优秀男子。”
水玲珑怔怔地看着杨隐,没想到他真就这样直接地承认了想避开她的想法,心里的失败感一下子笼罩着她,使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