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马车,在快驶到热闹的集市时,才停下来。
卿一冉跑的头发乱了,后背也冒汗了。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指着马车:“萧澈,你…你…”
萧澈温和的声线从马车内传了出来,“不想上车吗?”
已经溜到嘴边咒骂之词,咽回肚去,卿一冉气呼呼的爬上马车,把药箱往马车内一扔,动作粗鲁的在萧澈对面坐下。
马车内很宽敞,萧澈的面前放着一张矮几,上面堆放着丁暝做的书册。
卿一冉上车的时候,萧澈姿态悠闲的摸着手中的书。
虽然看不见卿一冉此刻的表情,但能感觉到卿一冉定是气的快要炸了。
这时候看不见的好处又显现出来,萧澈摸着手中的书,没有打算开口道歉的意思。
卿一冉憋在肚子里的火气,最终还是爆发出来,“王爷,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萧澈的手指,在书上摩挲,淡淡回道:“此话怎讲。”
不是萧澈想要装糊涂,是卿一冉明知道被人讨厌的原因,还明知故问,萧澈不愿多言。
见萧澈这般风轻云淡的态度,卿一冉的火气越发大了,“我来到王府之后,没给你添过堵,还帮忙治病。我不是图你的一声感谢,但起码你不能像对仇人似的对我吧!”
堵在心中的不满和委屈,一口气说出来的时候,心里痛快多了。
“你知道,我是怎么对待仇人的吗?”萧澈像是根本听不懂卿一冉想要表达什么,反而问了一个不着边的问题。
卿一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垂下头去,手掌攥成拳头,默默劝自己:“不跟他一般见识,忍!”
调整情绪的这会儿,马车内安静片刻。
而萧澈也没等着卿一冉的回答,而是继续摸起他的书来。
打破安静的,还是卿一冉:“我不是你的仇人,请你不要刻意针对我。”
看来这事,不说清楚,卿一冉是不会罢休了。无奈的将手中的书搁到矮几上,萧澈下巴微抬,清透眸子注视着卿一冉,眼前漆黑一片,他看不到卿一冉的模样,只能闻到淡淡的药香:“你在相府,也是这般嚣张吗?还是你觉得,如今的献王,不足为惧。”
卿一冉在相府能低声下去,苟活至今,为什么来了王府就变了模样。萧澈能想到了,除了卿一冉以前在相府的言行举止都是装的以外,还能想到的一点是,卿一冉跟其他人一样,都看不起他,不再把他这个献王看在眼里。
谈起相府的事,卿一冉心虚的避开萧澈的眼神。尽管她知道,萧澈根本看不见到此刻的表情,心虚的抠手指头,“你作为我的夫君,不能像相府的人那样对待我,不是吗?”
萧澈没想到,卿一冉回突然撒娇起来,一时没有想到如何接话,马车内的气氛,陡然变得尴尬起来。
这会儿,王府的马车,已经驶到城门口,守城门的侍卫明明看到了是献王府的马车,还是大胆犯上,将马车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