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边一发话,那边就心领神会地下狠手,既默契又威风,干净利落地就把事情给办了,哪儿轮得到别人来说什么。
他心中捶胸顿足的懊恼着他哥哥把他得用的人手全都给弄走了,一面盘算不管怎么着还是得想法再弄回几个人来,又想想小白现在应该已经收到了信,不用几日便能赶过来,这才稍稍得了些安慰。
他冷眼看着刘经宇松一口气的模样,嗤笑一声道:“你别以为这就完了!他老子爹把杀人越货视作生财之道,更吃里扒外勾连外敌!光这通敌叛国的罪名就够满门抄斩了,老子杀了他全家又有什么可说的。他既然享受了他老子爹那儿得来的好处,那就并不无辜!”
刘经宇面色讪讪,他虽然明白这般买卖人口逼良为奴,比迫不得已占了山头做无本买卖的山贼还要坏,实在称不上什么好人。这茶庄子里总共就这么大点地方,那些人关了也有几日,他那老婆孩子看这样子也是知情,真正是掉了脑袋也不冤枉。
但心里明白是一回事,但要他看着大宝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杀个手无寸铁的小孩,他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周继戎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却也不再理会刘经宇。
他们这一行人鸠占鹊巢反客为主,占了这庄子里的房间暂且过夜。毕竟是别人的地盘,以阎焕多年来的谨慎,自然不会全然放心大睡,安排了明哨暗哨之外,自己也亲自值守。
前半夜自是相安无事,阎焕靠坐在树影里,听着一片草虫蟋蟀呜叫声里传来些不一样的响动。转头看去,却见是周继戎背着弓箭,怀中还抱着一口朴刀,轻悄悄地走过来。
白日里他看过地形,对于何处适合安排岗哨也是极为熟悉,轻车熟路地摸到阎焕身边。
阎焕颇为诧异,轻声道:“戎戎,怎么不睡?你莫非还会认床?”
周继戎自认是个劳碌命,自少年时起就长年四处奔波,餐风露宿只当是家当便饭,精疲力倦时随便住什么地方一滚就能倒头就睡,如何会有认床这等矫情的娇贵毛病。朝着阎焕摆了摆手,没好气道:“别提啦,那姓刘的龟儿子王八蛋睡在老子隔壁。他半夜跑起来想要偷鸡摸狗,闹得乒乒乓乓地响,硬生生把老子吵醒!这么冷的天,还累得老子不得不半夜起来堵漏子,看老子回头就弄死他!哼哼哼!”
他天生便有些畏寒,这时抱着刀缩成一团蹲在阎焕身边,还微微有些瑟瑟。不过阎焕看他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并不像是匆忙起来的样子,而且精神也是极好,两眼灼灼地几乎要放光,隐隐约约竟还挺兴奋似的。
阎焕心想刘经宇再怎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想私下里做点什么只怕也知道要轻悄肖地避着人,那里会搞到把人吵醒的地步。看周继戎这模样,只怕是早看出刘经宇别有用心,所以一直未睡,就等着揪刘经宇的小辫子呢。
他虽是这般想,但若是道破的话,周继戎那狗脾气只怕要翻脸。
因此阎焕忍住笑意,只是道:“哦。刘公子他要做什么?”
周继戎抬手往远处一指,压着声音道:“看看不就知道了,那姓刘的王八蛋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萌萌的代发君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