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可以习以为常地无视了。
这时被他口气不善地叫住,段宁泽便顺从地站住,规规矩矩地行礼,避开他的话头道:“在下过来看看白侍卫。”
“听说你来过好几次了。你和他几时有这么好的交情了。”周继戎皱着漂亮的眉头看他。
段宁泽便从头如注地点了点头:“白侍卫为人和善,对在下一直很照顾。”他和白庭玉倒不上有太多交情,只是住了这么些日子,彼此还算熟悉。段宁泽自从那时窥破了白庭玉的隐秘心思,对于他所遭受的这番际遇也隐约猜到一点儿蛛丝马迹。他倒是想能与白庭玉私下谈谈,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周继戎也懒得追究他这话是真是假,只是见了段宁泽让他想起些事情来,若说他得罪了什么人,眼前这位的妹妹倒是其中之一,而且还给得罪得不轻。当下也不多说,动手动脚地就把段宁泽拽到一边角亭里,一把将他推搡到石栏上,自己则叉往他身前一站,摆出一付凶神恶煞的脸色居高临下地斜睨着他:“你别是看到小白这样觉得心虚吧!给老子照实说,你那个脑子被驴踢了的妹子有没有从中作梗?”
段宁泽十分无奈,垂下眼道:“小王爷,云嘉虽然任性,却绝没有做这样的事,你请不要无理取闹。”
周继戎也觉得与段大小姐私奔时显露出来的那点儿可怜的头脑,也不太像是有能力买通宫女拿出这种手段来的人,只是他这几天不痛快,又和那段小姐十分的不对付。当下哼哼哼地冷笑两声,往石桌上拍了一巴掌道:“老子就是要无理取闹!”
他如此无赖的态度一端出来,段宁泽哑口无言,一时竟想不出什么法子去准备他。他方才被周继戎蛮横地推了一半,只觉得骨头都有些隐隐作疼,妹子又被说成是被驴踢了,心情也是十分不快。他一手按着肩膀,也准备想出几句尖锐的话来和这嘴上无德的小王爷针锋相对一番。
他抬眼看去,却见周继戎表示要无理取闹之后,反而没有下一步行动,他懒洋洋地在一旁坐下来,从一旁花盆里拨了根兰草拿在手里来甩去。神色里除了煞气之外难得带了两分惆怅。突然转头问段宁泽道:“你说我哥哥为什么会看小白不顺眼?明明不是多大的事,还把他打成那个样子?”
他定定地盯着段宁泽,冷声道:“你可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刚才的神情明明就是心里有鬼。”顿了顿又道;“你就是编也要给老子编一个理由出来,否则老子不饶你!”
这便是开始无理取闹的花样了。
这周小王爷脾性古怪难以琢磨,然而某些方面的眼力或是直觉敏锐得惊人。段宁泽不知道是否真从自己神色上看出什么端倪——多半还是随便乱诈的。然而他看着周继戎眼中的愤慨与不解,突然就想起当时白庭玉注视着他的神情。他一个外人瞧见一眼便觉得惊心动魄,当事人却浑然不觉,真正是一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由得对白庭玉有些怜悯起来。
段宁泽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我也只是猜测一二,王爷听过就算了,也不必当真……皇上之所以不喜白侍卫,大约还是因为王爷的原因。”
“因为我?”周继戎颖疑惑惑,仔细地回想了一番。他这几天已经很安分守已了,好像没有闯下什么大祸需要旁人来替他痛黑锅的。年宴上太累而木着着臭脸懒得搭理人,对那些兄长有意搓合的小娘们绕道而行,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又怎么会牵连到白庭玉的头上去。“老子这两天都没犯错……没犯大错!”
段宁泽见他听不懂,只好将话说得再直白一些:“……因为他同王爷太过亲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