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里的雪还没融化,武修文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着,有些地方的雪太深,没过了鞋子,最后武修文膝盖以下的裤子全部湿了,在这冷得天气让他脸色更加苍白了,腿骨内更是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用手中的剑拄着地,一步一步的向着记忆最深的地方走去,到最后脚痛的都麻木了,渐渐的没有了知觉,只是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动着。衣服就连上身也有些湿了,灌木丛中的水汽粘在衣服上,让武修文只觉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热气。
在湿滑的地上不知跌倒了几次,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的地方,那件红色的披风上早就沾满了污泥,湿淋淋的。武修文也没心思去管它,他现在完全只是靠着脑中的那丝执念,一旦停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次站起来。
就这样,武修文终于来到了记忆深处的地方,手扶着身边的大树,看着前方空地上的人,武修文整个人顿时心痛的无法自抑,眼泪瞬间溢满眼眶滑落了下来。
前方的空地上,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手中拿着一根树枝在挥动,地上的积雪在周围环绕,明明是威力无穷的景象,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周围越来越多的积雪随着树枝的舞动而从地上卷起,在空中飞舞,但却没有半片雪花飘落到身上。
武修文一看这景象就知道杨过的剑法已经到了传说中的“草木竹石,均可为剑”的境界,但他却没有感到高兴,只是定定的看着那在雪花飞舞中无比刺眼的一头白发,只感觉心痛难当,快要喘不过气来。手指紧紧的扣在身旁的树干上,连指尖流血了都没感觉到。
而这时地上的积雪已经全部随着杨过的剑势飞舞,最后杨过手中树枝一响,所有的积雪都朝着树林中落去,而杨过随手把树枝扔到一边,看也没看这边的武修文,径直向小屋走去。
武修文一急,就想追上去,奈何本来就麻木的脚一停下来站了那么久,早就不听使唤,人一下摔倒在地上,这一摔连脑子都昏沉起来,只有嘴里下意识的叫道:“杨过……”
那边白发黑衣的男子脚步一顿,但下一刻就继续向前走去,很快就进入了屋子中。
而倒在地上的武修文也开始瑟瑟发抖起来,只是嘴里还遵从心底最深处的愿望,时不时的叫着那个人。
木屋内,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张在这寒冷天气中依然散发着寒气的白玉一般的床,正是当初古墓中的那张寒玉床,上面躺着一个白衣青年,双手交叠在腹部,神色安详,眼睛闭着,脸色还有丝红润,如果不是那没有一丝起伏的胸膛,恐怕没有人会想到这居然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而且是一个死去十年的人。
那个白发男子一进屋,冷硬的脸上就开始柔和起来,在一边的水中洗干净手,才坐到床边,轻轻的抚着男子的脸,轻轻的道:“这几天下雪了,我知道你很喜欢下雪的。你快起来,不要赖床了。门前堆积的雪都被我清理了,这样你就不会摔倒了。”
声音很轻,就像怕再大声一点就会惊扰到这个人一样。低下头双唇贴上白衣青年的唇,留恋的摩挲着,只是眼里却慢慢的绝望起来,曾经的那丝温暖,再也没有了。
翻身上床,把青年的头扶到自己的肩窝处,一手牢牢的握着青年的腰,轻轻的道:“文儿,你是不是很冷,我抱着你,这样就不冷了。”声音很轻,带着无尽的悲伤还有绝望。
就仿佛曾经无数次的把这个人搂到怀中,曾经他以为可以就这样和这个人一直生活到老,生命中最留恋的那丝温暖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可是一切却来得那么快,那么让人意外,他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闭上眼睛,眉头却慢慢的皱起来,心底深处越来越强烈的不安,有种最重要的东西就要失去的感觉,可是……嘴角勾起一丝苦笑,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人,最重要的人,早就失去了。
仿佛有个声音不断的在耳边响起,“杨过……”是谁的声音呢?如此熟悉,如此悲伤。杨过坐起身,下床,在床上男子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转身出了房门。
雪白的草地上,那一抹红还有黑发是那么的显著,杨过慢慢的走过去,看着那个陌生的脸,心底深处涌上失望,看着那人瑟瑟发抖的样子,苍白的脸,杨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低低的声音。
“杨过……好……冷……”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却让杨过浑身一震。
转过身来,紧紧的盯着那人看了一会,杨过脸上神色变幻,最终归于平静,手拎起地上的人走进屋内,扔在地上,没有丝毫的怜惜。走到角落的柜子上一个白玉小瓶中倒出一颗褐色的药丸,走到在地上蜷缩起来的人身边,手捏住他的嘴,把药丸塞进去。
武修文只觉浑身都处于冰天雪地中,好冷,还有腿,从里面一阵一阵的抽痛,这时,从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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