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至道:“还请诸位师叔伯知晓,这位朱施主正是明教一位分坛坛主。”
他话音一落,眼前这一群白须白眉的老和尚纷纷露出惊愕之色,连微笑颔首也顾不得了,空性更是脱口问道:“你说甚么?他是魔教的人?”
方天至无奈叹道:“回师叔话,正是如此。”
空性皱眉道:“我等才去攻打了他光明顶总坛,明教中人不落井下石便不错了,怎还出手相助?”
恰此时,自漆黑深林中隐隐露出几星火光来,不多时,一队青壮汉子手持火把鱼贯而出,朱元璋当先一步,单瞧他步履神态,端得是一番豪杰气势。他瞧见方天至等人围坐一团,便客客气气上前来,先与方丈空闻见礼。
空闻毕竟是见多了大风大浪的大佬,场面上半点不含糊,当即也微笑回礼。然而他虽城府深沉,空性却自小痴迷练武,并不怎样通人情世故,便张口纳闷道:“你既是明教中人,何故要来救我等?”
朱元璋不卑不亢的笑道:“我教教主雄才伟略,又极是仁义宽善,他以为鞑子残虐无道,欺凌汉人,惹得天下民不聊生,该当是中原武林共同之大敌。如今江湖正派与我教恩恩怨怨,纷繁不断,只会内耗不休,平白叫鞑子看了笑话。与其如此,何不如大家齐心协力,共御强敌,早日恢复我汉人江山?是以教主号令全教上下,不得再与正道门派结下仇怨,若能顺道给鞑子找点麻烦,那更是两全其美。朱某身为分坛坛主,自然谨遵教主旨意,前些日被鞑子抓了壮丁来拉车,只觉这是天赐良机,是以相助诸位大师。”
空闻闻言怔了一怔,几个月前光明顶上还是一派分崩离析,何时冒出个众人皆服的教主来?不由问道:“贵教阳顶天阳教主可是复出了?”
朱元璋见他几人不知,便解释道:“大师有所不知,我教日前已立了新任教主,张教主名讳上无下忌,乃是白眉鹰王殷天正的外孙,武当山张真人的徒孙。”
少林寺在座的长老不由纷纷心道,原来是张翠山的儿子,当即暗中各作感想。而方天至听了这明教教主竟是张无忌,亦有些惊讶,实不料曾经那病弱少年竟真的脱胎换骨、长大成人了。
要知朱元璋如此人杰,在明教中不过一个分坛坛主,那教主想来应当是英雄无双,风采不凡;张无忌如今不过弱冠之龄,也不知他这八年来有了怎样际遇,才令明教上下心服口服,尊敬若此?
但眼下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方天至将两方神色瞧在眼中,张口打圆场道:“掌门师伯,如今天色已晚,众僧该如何安排,还请您示下。”
空闻回过神来,沉吟片刻,却不忙回答方天至,而是向朱元璋抬眉一望。待二人目光相视,他两手合十,郑重其事的谢道:“不论如何,少林寺今日受了明教之情,自当铭记于心。贵教张教主气度通达,老衲佩服不已。”
朱元璋等人听到空闻谢词,不由心花怒放,只觉这帮和尚没白救。他们本也不指望少林寺就此与明教尽释前嫌,但空闻坦然领情,面无矫作之态,便比许多自诩江湖正道的人士顺眼许多。两方气氛一时甚是祥和,朱元璋问道:“方丈不必客气,若还有甚么用得上朱某的,请尽管开口。”
空闻微微一笑,不疾不徐道:“施主好意心领,只是阖寺僧侣功力已然恢复,当可自保,不敢觍颜再劳烦诸位施主,不如就此别过罢。”
朱元璋听他婉拒,知他顾忌正派身份,不欲与明教多有来往,便也不强求。空闻命令一下,自有圆字辈僧人往来通报同门,不多时,一山坳的和尚整整齐齐的列做几排,准备连夜往少室山赶去。众僧不知朱元璋身份,路过众人,纷纷点头致意,聊表感念。朱元璋等人受了这谢,便一面微微笑着回礼,一面与方天至闲话。
方天至知他几人乔装改扮北上,必然有机密要事,干脆不去相问,寒暄罢了便挥手作别。这厢事毕,他便又追至空闻等长老身畔,将适才那被他掌毙的锦袍男子口中所言一一相告,末了道:“如今我少林危机告解,但其他门派情形如何,尚未可知。事关江湖正道之存亡,弟子欲往大都万安寺走一趟,先探一探朝廷的虚实。”
空闻听得又是大点其头,此事虽有凶险,但圆意武功超群,人亦聪明机敏,若是他去打探,再没甚么不妥的了。他侧首向方天至一瞧,只见火光摇曳间,这年青僧人宝相庄严,风仪翩翩,言谈举止无不恰确合宜,不由忽而心中叹慰,只觉少林寺后继有人。想起圆意毛头受戒之景仿佛就在昨日,空闻便颇有些慈和的嘱咐道:“你想去便去罢,若有要事,务必及时与寺中联络。切切保重,不可逞强。”
方天至是沐浴在师叔伯们殷切的目光中长大的,早已习惯这语气态度,并未觉出有甚么特别来,闻言恭敬称是。待与空明道别后,他便调转东北,直奔大都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比较过渡。找了黎姿吴启华般的倚天屠龙记忌敏剪辑,看了两个小时,牙都甜没了,全程傻笑。这一版的改编程度很大,张无忌从头到尾只喜欢赵敏,贼苏……看得我想嫖张无忌,又想嫖赵敏,真是纠结啊这碗狗粮吃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