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泪珠。
接着,静莲公主有了一堆庶子庶女。在一个滴水成冰的冬日,静莲公主过世了。有人感叹红颜薄命,有人说她错信庸医毁了身子。
只有她的贴身婢女知道,公主是郁郁而终的。
等到公主的葬礼结束后,婢女告发了驸马。驸马是如何无情无义,那些妾室又是如何骄横跋扈。
先皇彻底追查,杖打了一干小妾,并把她们婚配兵卒。驸马褚镛被发配岭南,终生不得还。
而那个忠心的婢女等来了这个结果之后,也随着静莲公主去了。
齐王又叹了一口气,道:“静莲妹妹她太敦厚了,可你不一样,你绝不会为了别人而委屈了自己。”
长乐笑了,道:“是,有着郡主的名头,他当然不敢随意纳妾。但时间久了,难免会心生怨怼,我也可以大度些,找几个乖顺的让他收了房。但生男生女是天注定的,若我生不出儿子,将庶子归到名下教养也不是不行。可即便我生得出儿子,就一定会过得很顺畅吗?”
“茂柔姑姑儿子多,可她这几年不也老得厉害。”
茂柔公主的夫君也是个青年才俊,原本一心想在朝堂上大展拳脚,却偏偏做了驸马。夫妻虽然相敬如宾,可每次吵架驸马总会提起这块心病,茂柔公主无言以对又愧疚不已,只能默默垂泪。驸马最不喜欢哭哭啼啼,总是拂袖而去。
时间久了,两个人都变得更加客气,除了问安便是家事,再也不交心。还有公婆妯娌、儿子儿媳,哪一样不操心不耗神?鸡毛蒜皮也能耗尽金枝玉叶的美丽。
“还有,生孩子是过鬼门关,我母妃她是怎么去的,您应该还记得吧。”
齐王闭上了眼。
是啊,他的纬儿。十几年了,她的音容笑貌依旧存放在他的心底深处。不仅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变得模糊,反而更加清晰。
午夜梦回,她站在院中的那棵梨花树下吹着玉笛,他则在一旁为她亲手烹茶。清风徐来,片片花瓣洒在她的身上,她浑然不觉继续吹着曲子。
今宵剩把银红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齐王睁开了眼睛。
他失去了纬儿,他不能再失去女儿了。
“好,我同意了。”
“多谢父王。”
郡主也不愿提起母亲,戳中父王的伤心事,可她不得不这样做。郡主去了母亲生前的院落,这里苔痕阶绿,花落无声,她给母亲上了一炷香。
“母亲,您不会怪我的吧。”
牌位不会回答她,她独自跪了许久,直到香燃尽才缓缓起身。
齐王推开了窗子,烈日当空,绿树成荫。聒噪的蝉已被下人们尽数捉走,唯有鸟鸣啾啾,让人听得悦耳。他不会吹笛,只能默默念着她最爱的浪淘沙。
小绿间长红,露蕊烟丛。花开花落昔年同。惟恨花前携手处,往事成空。
山远水重重,一笑难逢。已拚长在别离中。霜鬓知他从此去,几度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