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福清大长公主去了趟宫里。
皇帝用过午饭,刚好闲着没事,福清大长公主简单客套过几句后,便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我家那小孙子,仰慕裴待诏的才华已久,可又怕双亲不同意。所以老身只能厚着脸皮来求个恩典,请圣上赐婚,成全这桩姻缘。”
“原来是这样,那姑姑怎么看裴待诏呢?”
“既是您亲封的画待诏,自然是极好的。观洲这孩子素来孝顺听话,他头一次开口求我,我岂能不应?婚姻这种事,还是要你情我愿最好。再说了,老身还能活多少年,还能宠他多久?”
“姑姑自然会长命百岁。”
“多谢圣上。”
“只不过,这个裴待诏妒性大,曾当着朕的面说,她未来的夫君只能有她一人,绝不许纳妾。”
“这没什么,天下的女子皆是一心一意的侍奉夫君,那男子为何不能同样对待自己的妻子呢?”
也是,姑姑毕竟是公主,她的夫君没有也不敢纳妾蓄妓。
“好,那朕现在就下旨。”
“多谢圣上成全。”
皇帝想,这赐婚圣旨写完自己大概有热闹看了。
福清大长公主圆满的完成了任务,带着圣旨回了宅邸。徐府上下人等皆跪在地上听着刘孝良公公宣读圣旨,卢夫人面如寒冰,手指深深地掐进了掌心里。
起身接旨时,她又是一脸和气的笑容。
“恭喜了,贵府可要好好操办婚礼。裴待诏可是圣上十分看重的人呐。”
“是,刘公公说得是。”
卢夫人附和完,少不了给他赏钱,又亲自把刘公公送了出去。她怒火中烧,可又不能发作。好啊,这一老一小配合的天衣无缝,把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卢夫人在花园里小坐了片刻,才移步到衔华楼。福清大长公主只见自己这位儿媳声泪俱下,凄凄惨惨的询问着。
“可是媳妇哪里做得不对,让母亲不满了吗?请婚这么大的事,竟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刘公公突然来家里宣旨,我不知道心里有多慌张。”
“慌什么,赐婚又不是坏事。”
“是,媳妇失言了。”
“你哪里都做得很好,我没有任何不满,不告诉你是为了给你个惊喜嘛。”
“惊是惊到了,喜从何来呢?”卢夫人用帕子按着眼角。
“裴待诏我见过,是个不错的姑娘,外头那些风言风语不足为信。你也是我挑的徐家妇,难道还怕我看走眼不成?”
“媳妇不敢。圣上赐婚,自然是极大的恩典。只是,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我是观洲的亲娘,便是请婚母亲也该带上我一起去。”
大长公主不接话了。
卢夫人站了起来,哭得更厉害了:“说到底,母亲还是拿我当外人看了。明天我便回云中静思己过,不在这儿碍您老人家的眼了。媳妇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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