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未终我意已通,分明是伯劳飞燕各西东。感怀一曲断肠夜,知音千古此心同,尽在不言中!”
她抬手拭去两颊的泪痕,这才觉得站不住了。她钻回船舱,桑葚递过来一杯热腾腾的茶水,问她要不要戴上风帽。
“不用了。”
茶杯暖着她冰凉的手指,她忽觉心口发闷,接着便是一阵剧烈地咳嗽。她放下茶杯,桑葚抚着她的后背,好不容易咳完,浅蓝色的帕子上洇开了一团殷红的血痕。
桑葚攥住了血帕子,把自己的递给了小姐,又换了杯清水问她要不要漱口。
裴云岚微笑着点点头。
……
洛阳城中,一切如昨。
宋潇接连遇到了徐观洲好几次,不是在酒肆,就是在青楼,每一次都是醉醺醺的。他很清醒,不像借酒浇愁,更像打发时间。宋潇留了心,他一打听才知道徐观洲已经很久没回家了,一直住在顾望津府上。
他觉得这样不对,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裴云岚不应该隐瞒他。
所以,他约了徐观洲去喝茶。
徐观洲不知道他找自己做什么,如果是凶手的事,大可不必如此麻烦,也许是要问他们两个为什么分开吧。毓财坊的清心茶坊,不起眼的小茶坊还有雅间。
“雀舌,你也喜欢喝这个。”徐观洲低头呷了一口。
“不过,我不喜欢喝乌梅浆,太酸。徐公子知不知道裴待诏出门旅行的事?”
“嗯。”
“那徐公子知不知道裴待诏为什么要离开?”
“不知道,她会跟宋法曹讲但不会跟我讲。”
“所以徐公子就如此消沉么?”
“喝酒而已,算不得消沉。”
“如果裴待诏看到徐公子这个样子,她也许就会说了。”宋潇叹息,“她,只剩下几年的寿命了。”
徐观洲猛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喃喃地问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几年?”
“是那位华神医做出的诊断,这种不是病的病,他也治不了。她不想拖累徐公子,所以才没有说。”
“拖累……”徐观洲苦笑。
“这件事,她只告诉了我和她哥哥,大概是想耳根子清静些吧。”
“那宋法曹为什么告诉我?”
宋潇微笑道:“最应该知道这件事的人是你啊。”
“谢谢你告诉我。”徐观洲眉宇间的丧气一扫而空。
“上次来信,她说她到襄阳了。快马加鞭,一切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