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小病不治好容易成大病。”郡主又把手搭在她的额头上,“更烫了,都怪我,好好地非要拉你来马球赛。”
“怎么会,郡主不是还替我赢来了百草霜?这么好的药墨,南市可买不到呢。”
郡主更自责了。
裴云岚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到了毓财坊,马车进不去只能停在坊口。郡主慢慢地搀着她,桑葚开了门,众人进了裴家。
长乐郡主和徐观洲都是第一次来,知道她家境艰难,却不想竟是这么穷。狭小的房舍、老旧的家具,徐观洲站在裴云岚的闺房前没有入内。
屋子里没有什么文玩摆件,案头的花瓶也空落落的。墙上的玉堂富贵图在这穷阎漏屋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甚至带着几分可笑。旁边的对联不知是谁的手笔,骨气洞达、笔酣墨饱,表达着主人的豁达与乐观。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他默默念道。
“桑葚,去清徐公子到正屋用茶。”躺在床上的裴云岚没忘了招待客人。
“不必了,我去看看太医怎么还没来。”
说罢,转身出了门。郡主也说自己不渴,让桑葚不要忙活了。一盏茶的功夫后,太医来了,号过脉问过诊开了药方。他说只是有些风寒,按时吃药,好好休息几日就会痊愈。
“有劳袁太医了。”
“哪里。”
“侯亮,好好送太医出去,你先回宫告诉太后娘娘今晚我回齐王府住。雨江,去药铺把药抓回来。”
“是。”
雨江把赏钱不动声色地给了袁太医,三人出了门,裴云岚这才换了家常的衣服好好躺下,桑葚拧了帕子来给她冷敷。
“郡主,您应该跟她们一道回去,我这里不妨事。”
“不行,你家里就一个小丫头,我不放心。”
裴云岚知道自己劝不动便不再劝,她的头也痛得厉害,又睡了过去。桑葚看徐观洲一直站在门口,找了个凳子给他坐。招财趴在门口守着主人,进宝则懒洋洋地躺在樱桃树下。
“你先回吧,不用等我。”郡主道。
“郡主身边不好离人的。”
“有劳二哥哥了。”郡主淡淡一笑。
裴云霄今日提早下了学,回到家先闻到一股药香,又见一个陌生男子坐在妹妹的屋前,刚要喝问,就见一个锦袍女子从屋内走出来,轻声解释道。
“我是长乐郡主,这位是我的表哥徐观洲。今日我约云岚去打马球,中途发现她病了,就把人送了回来。因为家中无人,所以我们一直在这里守着。”
裴云霄行过礼,道:“草民裴云霄见过郡主殿下,见过徐公子。有劳二位了。”
“没事,你先来看看云岚吧。”
“是。”
裴云霄看着昏睡中的裴云岚,不由得想起上一次她病重。雨江熬好了汤药来,裴云霄轻轻把她摇醒,她看到了哥哥,脸上笑着说出的话却是吐槽的。
“哭丧着脸,难看死了。”
“起来喝药了。”
“烫不烫,放温了再喝吧。”
“药就是要烫烫的喝下去才有用。”
“病还没好,舌头先烫坏了。”
“生病了还不听话。”
“不对的话当然不能听。”
郡主在一旁笑看他们兄妹两个斗嘴,裴云霄把妹妹扶起来,他搅着汤药,慢慢地吹凉后喂给她。等她喝完药,郡主才告辞了。
“药方放在桌上了,我先走了,云岚,要好好吃药。”
“好,请郡主放心。”
裴云霄一直把郡主他们送到了坊口,长乐郡主听说极受太后宠爱,人却一点架子都没有。这个徐观洲,人倒是守礼,没有随便进女孩子家的闺房。裴云霄想起上次见他的时候,云岚也是不舒服,看来得离他远点。
马车上,郡主对徐观洲道谢:“今天真是多亏二哥哥了,待会到了王府吃完饭再走?”
“不用了,你们家的饭我吃不惯。”
郡主笑了,道:“嗯,父王的口味是清淡的有些过头了。”